吴邪疑惑地上前,谨慎地在边缘碰了碰这青铜链子,可除了让它们晃动了下之外什么也没发生。老痒不可能让他来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吧?不过这青铜链......为什么还有那么点眼熟?想起九头蛇柏里那捆着棺椁的链子,他福至心灵地拿着手电往链子下方照了照——
果不其然,空的。
战国时期有这么一种棺椁,外层椁室内部会有一处凹陷,叫做棺井,再下面才是棺椁。这棺井黑洞洞的也不知道多深,还好他刚才谨慎只在边缘观察了下,换个人这还不得一脚踩空掉下去?老痒这个人怎么什么都不跟他说,他要是掉下去了怎么办?
“老痒,你这个——”他刚转头想问老痒是怎么回事,回头却发现,老痒这个比又不见了。
......妈的,又神神秘秘的,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跑路了!老痒这人到底什么意思,又要让他来又自己玩失踪,到底想干嘛?
“吴邪,你、你下来啊?”
老痒模糊的声音从下面传来,把吴邪心中那股子怒气给浇灭了一半。感情这人是趁他精神不集中的时候下去了,还真是错怪他了......不过这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吴邪拉了拉这链子,发现居然还挺结实的,就是链子上滑腻腻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于是他还是掏出了匕首,往顺着棺井一路扎根下去的树根上一扎,准备慢慢爬下去。
一边爬他一边问老痒:“这下面有多深?要爬多久?”
老痒的声音听起来更遥远了:“你、你快点下来就是了......”接下来的声音模糊不清,倒像是听不到了。
这未免也下去得太快了,这人是抓着链子滑下去的不成?这里应该已经到青铜树里面了,就不知道这中空的棺井能通到哪里,要是告诉他通到最底下他真的血都能吐出来......感情这几天费劲心力爬上来,最后还得速降下去?没这个道理啊!
没想到没下去几米,周围这灰雾突然间消失了,和它的出现一样突兀,好像就是为了掩盖这棺井所在的地方一样,他怎么想也想不到这雾出现的到底有什么意义,除了方便那两个广东老板伏击了他们一次之外。
就这么一次还被他们反杀了,着实又蠢又菜。
没有了灰雾,他咬的手电往下照得清晰多了——出乎他的意料,这棺井没有多深,只有二三十米的样子,可以看到代表老痒的那点手电光已经在最底下了。老痒听到上面的动静,伸手招呼他:“直接顺、顺着链子滑下来吧,没事儿!”
虽然慢慢爬也是可以的,但吴邪已经眼尖地看到下面有具棺材的轮廓,只是材质不像是寻常的石质或者青铜,也不像木头,倒有些琥珀的感觉,那几根青铜链子的终点就在这琥珀棺材上。
看老痒已经蹲在棺材上研究了,他也不再交情,也顺着青铜链子滑了下去,正好落在那琥珀棺材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这......好像不是棺材?”这琥珀从上面看着不明显,现在被他们两支手电一照,这棺井内顿时流光溢彩,好像来到了黄金屋似的。吴邪这才发现,这块大琥珀虽说像个人形棺材,但毕竟只有个人形,倒像是一个真正的天然琥珀一样,如果不算它里面绑着链子的人形阴影的话。
老痒饶有兴趣地敲了敲这东西,笑嘻嘻地对吴邪说:“吴邪,你信不信我?”
“......怎么了?”吴邪听他这么说,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这孙子不会想坑他吧?
“打个赌,赌里面是什么,输的人请吃饭,怎么样?”
吴邪白眼一翻,老痒当他傻呢?“你之前来过,当然知道里面是什么,我猜你奶奶个腿!”话虽然这么说,他还是观察了一圈,给出了个不确定的答案:“.....山猴子?”
主要这个人形身形扭曲,实在不太像个人。
老痒噗嗤一声笑了:“你、你当他们傻?费那么大——大劲做了个尸茧,放个猴子?”
既然老痒这么说,那这里面肯定是个人了。老痒还是这么笑着,手下却不留情,一下子把手电筒怼到了那生物的脸上,招呼吴邪:“看看他是谁?”
吴邪有种不祥的预感,心下沉了沉:不会是林言吧......
他连忙转到老痒这边,一看这人的脸虽然熟悉却不是林言的,先是松了口气,但随即又把心提到了喉咙口......他身边还有张一模一样的脸!
他脸色苍白,只觉得浑身寒毛直竖,脑袋都麻了,来回看着这一大一小两张脸——这尸茧里的人形若是舒展开,得有三四米高,可......谁能告诉他,这东西为什么会有一张和老痒一样的脸?
老痒站起来,脸上的笑容收了下去:“吴邪,你信我吗?”
吴邪心乱如麻,他本身已经对老痒没太大信任,能一路走下来,完全是建立在和老痒之前十几年的交情还有林言的失踪上,谁让他这一路上幺蛾子太多......可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儿,他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继续信老痒了。
这时,他身后传来了一声轻笑,一个熟悉的声音说:“行了,再故弄玄虚有意思吗?要不要看看你的能力还剩下几分?”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吴邪大喜过望:“林言!”
PS:晚上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