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时光倒流,重新再来一遍,她的所作所为依然不会有丝毫改变。
在她几乎走投无路的时候,朴正旭捡到了她。
他呵护着她,耐心地陪伴她,甚至用自己的绅士风度教养她。
但是,秦罗织不是他的伊莉莎,他也最终没能成为她的希金斯教授。
他对秦罗织再好,也坚决不肯吐出:“我爱你”这三个字。
所以,秦罗织用近乎疯狂的执拗,一再拒绝他。
直到一个春日黄昏,一个身姿绰约,衣着华丽的年轻韩国女子站在别墅门口说:“你好,我是朴正旭的未婚妻,金英熹。”
那天晚上,秦罗织掀翻了三人餐桌,拿起水晶沙拉碗砸向朴正旭的头。
她是真的想同归于尽,心太疼了,连呼吸都疼。
而当她拖着行李箱走下楼的时候,朴正旭只是立在二楼楼梯扶手旁,淡淡说:“你可以等找好房子再走。”
秦罗织仰头看了看他额头和肩头上的血迹,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阿织,你把吉吉留下吧!”
朴正旭在她身后说。
秦罗织大步踩着月光走出别墅,将尾随而来的黑猫吉吉关在了门后。
秦罗织垂眸凝思,湿了眼眶。
甘棠眼中光彩也黯淡了下来。
他清了清喉咙说:“姐姐,我们开始打包行李吧。”
“好!”
秦罗织蓦然惊醒,手一甩将手中包扔在床上,转身走进客厅端了一把椅子来。
她探手至衣柜顶拿下几个拆开压扁的纸箱,又拿来一卷宽胶带,动作麻利地站起纸箱来。
自从十九岁孤身只影飞赴美国起,她就像候鸟一般开始了不断迁徙的日子。
打包行李和行李箱都是她最擅长的,总结了不少心得,步骤越来越简化有效率,打包速度越来越快,安全性也越来越高。
甘棠和秦罗织两人配合默契,也足足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将日用物品打包完毕。
秦罗织从冰箱里拿出两瓶水,递给甘棠一瓶,嘱咐他休息一会儿。
甘棠右手握拳锤了锤酸痛的腰,坐在床边,痛饮了几口水。
一扭头,他看见衣柜角落里有个四四方方的东西。
“咦?那是个什么东西?别落了!”
甘棠好奇地站起身来,走过去拿出了那件东西。
是个长约三十公分,宽约十八公分,高十二公分的红木嵌贝的首饰盒。
盒子正面镶着祥云状锁鼻,挂着一把黄铜锁。
秦罗织看着甘棠手里的首饰盒,睫毛轻轻一颤,哑着嗓子说:“我的百宝箱!”
甘棠好奇地晃了晃手里的盒子,自言自语:“这里面是什么宝贝?”
凭着手感和耳力,甘棠猜测里面是些纸张卡片之类的东西,还有一个小孩拳头大的圆形物体在滚动。
“都是我小时候收藏的东西。我也忘了是些什么东西了。”
秦罗织轻描淡写地说。
“好想知道里面是什么。”
甘棠又举起盒子摇了摇。
“钥匙早都丢了!”
秦罗织接过首饰盒,小心翼翼地放进装着衣服的行李箱里。
两人合力将几个大纸箱拖出卧室。
秦罗织笑着踢了一脚装着皮包的纸箱说:“这些包包都是我的青春啊!美好的青春都换了些空空荡荡的包包!”
“也是一种回忆吧…”
甘棠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说。
“是时候和残酷荒唐的青春说再见了!”
秦罗织蹙着眉说:“回头找个二手名牌店,将这些包包都卖了,还能改善一下生活。”
她侧眸望着甘棠嫣然一笑。
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忽然就在这个下午释然了,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