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一块钻石牌手表可不便宜,少说得一百多块。
“彩礼钱想来也到不了你手里,这个就单独给你当是聘礼吧。”
上辈子林娇娇嫁过去的时候啥嫁妆都没带过去,很受了金氏一顿白眼。后面两人处的不好,也跟这个有关系。
赵恒川倒没多想,只觉得尽量避免些不必要的麻烦。
林娇娇却当他是真心喜欢原主。生怕喜欢的人受委屈,才这么体贴细心。
心中感慨,果然对原主宠爱有加。
没打算告诉赵恒川彩礼钱被自己讹了一半,犹豫了一会点头收下。
现在整日要做任务,有个手表看时间要方便的多。等以后有了钱再还他便是。
“你明天有事吗?”
“怎么了?”
“能不能陪我去一趟镇上。”
林娇娇原是打算自己去的,虽说有原主的记忆,但刚来这里,身上有钱没票,想去黑市买东西也无处下手。
知道赵恒川有门路,拉上他方便很多,而且有些话也想趁机跟他说清楚。
赵恒川没多问,点点头。
“明天天亮我到村东头等你。”
两人约定好了,林娇娇见林家几个频频往这边看,道了声谢回里屋。
赵恒川也回身到弟弟们身边坐下,倒了水喝。
赵恒丰磕着瓜子低声笑着调侃:“大哥,嫂子真好看。怨不得你一见钟情。”
赵恒川拍了他脑袋一把。
“你个小孩子家家懂个啥一见钟情,少胡说。”
赵恒昌冷笑一声正要说啥,抬眼见着大哥嘴角不由自主翘起的笑意,愣了一瞬,又把话咽了回去。
吃饭的时候人多,分了男的一桌,女的一桌。
林老头招呼村长书记上座,村长在主位坐了,剩下的依次坐下。
林老头敬酒,刘书记笑着喝了,村长却是冷着脸没动。
前些日子林家给林娇娇定了这门亲事,论理说是不十分般配。
主要这赵家小子长得吓人,在赵家村那边都不好找个合适的媳妇。可偏偏嫁妆出的高,林富贵两口子竟应下了。
林家闺女得了信日日闹腾,又是跳河又是逃跑,还跑到村支部撒泼哭求。
他心疼这姑娘,为了这事上门好几趟,日日给林娇娇的父母做思想工作,又劝林老头打消包办婚姻的念头。
没成想这才几日功夫,两家子竟把亲事坐定了,大张旗鼓的摆起了订婚宴。
他心里正呕得慌,林老头竟然还好意思请他来喝酒?
喝个屁!
林老头又碰了碰杯底:“侯村长……”
侯村长耷拉着眼。
“林老哥,前些日子我还反对你们家娇娇跟赵家小子结亲,话音尤在。我这拆散亲事的恶人,你这酒我喝着心中有愧啊。”
桌上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赵恒川抬头看了一眼,没说话。
刘主任知道他别扭啥,忙开口打圆场。
“你那也是听从群众意见,为了孩子的终身考虑,做的也挑不出错来。
如今既然娇娇自个愿意了,岂不是好事?你呀,就别多心了。”
“是呀是呀,我们这次可没勉强,是孩子自己乐意的。”
侯村长看了赵恒川一眼,见他除了脸上那道伤疤,样子倒也周正,行事稳当、不骄不躁,倒没有想象的不堪。
嗯了一声,勉强端着酒喝了。
这边林有才和林有冒端了两大盆肉菜上来,加了系统特制调料的饭菜香气四溢,一时间都是吞咽口水的声音。
“来来,趁热吃!”
侯村长拿筷子点了点刚端上来的一盘肉菜。
“这是,兔子吧?”
“对对。”
“哪来的?”
林老头点头笑道:“孩子们进山打的,侯村长快尝尝,这肉香的很。”
侯村长把筷子一撂。
“林老哥,村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公家财产,按理说打了猎物,都得上交公社,换成工分再使钱来买。
你们这么光明正大的占有公共财产,端到自己饭桌上,这可是严重的犯了纪律错误的。”
林老头背后冷汗下来,扭头看向刘书记。
原来每户也有进山打到猎物的,都是自家吃用,没见着有这种说道,怎么到了这偏上岗上线起来?
刘书记皱了皱眉。
他知道侯村长心里有气,但闹到宴席上就有些过了。
林娇娇正端了汤过来,闻言一愣,心中冷笑,请他来吃饭倒惯出毛病来了。
上前指着那盘子兔肉笑道:“我有句话倒要问问侯村长了。
这兔子是公家的东西,打回来得交工,那山上日日挖的野菜,是不是公家的?需不需要称重交公再拿钱兑换?
若真是如此,那我倒要堵在各家门口看看,都是谁挖了野菜不上交,占了公共财产,割了社会主义尾巴?
到时候把他们名字给您报过来,该打打该罚罚。”
“你!真是不识好歹!”
侯村长之前都是替她忙活,这会还被她拿话来堵了,心里越发气闷。
“娇娇!咋跟村长说话呢?”
刘书记训了她一句,又转头对侯村长笑道:“小孩子胡言乱语不懂事,老侯你就别跟她计较了。大喜的日子,少说两句。
吃菜吃菜!”
赵恒川夹了筷兔肉嚼了,看出侯村长对自己的敌意,也不肯由着刘书记和稀泥。
冷声道:“侯村长,我倒有些不明白了。
这野鸡和兔子都是我昨天打了送过来的,赵家村和匡山村一山之隔。我们村子咋就没让我把猎物上交了换工分,到了匡山村的地头,竟然多了这样的规矩?
到底是市里新下来的政策,还是有的人想趁机谋利,中饱私囊?
侯村长能不能解释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