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薛玖就想到了，“不对，4哥你是系统，只要导入程序，是不是什么都难不倒你？”
【嗯，理论上，系统什么都会。】004声音有点艰涩，好像人在紧张状态下的声音，但是他是系统，怎么会有紧张的感觉呢，或者说他怎么会有人类的情绪呢，默了默他才继续道：【但也只是理论上而已，这是我第一次跟人跳舞，玖玖，请多多指教。】
薛玖哼了一声，“我自己还是现学现卖呢，怎么好意思指导你。”
音乐声响起，薛玖迈开舞步，跟系统一起跳舞的感觉难以形容。以前为了应付考试，而舞伴又没空的时候，她会一个人要么空手要么抱着个枕头练习，那感觉或许有点搞笑，但是跟现在完全不一样。
004夸道，【你跳得非常棒，玖玖。】
系统的手往上举，薛玖在加快的节拍里转了一圈，裙摆上的碎钻在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她下意识回道：“你也是……”
【呵呵。】
004笑出声，【玖玖是不是在想，这样跳舞很奇怪？】
“是有一点点啦。”薛玖说完，急声追加一句：“我不是说4哥你不好的意思，就是看不见你，但是又知道此刻在跟自己跳舞的是一个……”
薛玖词穷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形容系统，说是系统，但是又不是她认知里的那种没有情感的智能AI，但也算不上是一个人，却又有一双人类的手。
因为004的变化是在她身边缓慢地发生进化的，薛玖已经习惯，说实话，要是她突然碰到一个只有两只手和一个透明实体胸膛的东西跟她说话，她肯定吓死了。
习惯本身就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音乐慢慢舒缓下来，004的手带着薛玖的脑袋轻轻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声音轻柔到近乎是诱哄，问道：【玖玖有想过我要是有脸，是什么样子的吗？你喜欢什么样的我？】
“什么样的……”
薛玖没法儿否认，她还真的想过，她自己的双脚已经像是有了肌肉记忆，不需要身体的主人时刻去关注，就能跟着节拍自如地舞动。
“我想……4哥的脸一定是眉眼温柔，眉毛的边上会有一颗小小的黑痣，当你跟我说话的时候，我的眼睛会下意识盯着那颗痣看，你的鼻梁高挺，双唇是健康的红润，头发……头发应该不会太长，很浓密，是茶栗色的……”
【好。】
薛玖从自己的想象中回过神来，追问道：“好？4哥你的身体是不是马上就要全部进化出来了？”
【如果我完全符合玖玖刚刚描述的那样，玖玖会想要见到我吗？】004收紧双臂，把薛玖抱在怀里，带着她跟音乐缓慢地挪动舞步。幸亏没有别人见到这样的场面，不然估计会吓得不轻。
“当然会了。”薛玖说：“4哥就算不是长我刚刚说的那样，我也会很期待跟你见面的呀……”
【很快我们就会见面了，玖玖。】
004明明没有呼吸，但是薛玖耳朵一痒，像是有人对着她耳朵吹了一口气，她问道：“什么时候？”
004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在一曲终了的时候，让薛玖从自己怀里出来，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说：【很晚了，玖玖去洗洗睡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