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真漂亮极了。
“好不好?”
孩子气的纯真语气,半带点讨好的意味。
“不能。”顾鸿鹰敛眸冷拒,亲儿子都没这待遇,你顶多算个女婿。
“能,你可以,你说好。”秦无妄裹着被子,往顾烟萝平日躺的地方挪了挪,掀开被角,象征性的翻滚了两下,嘴里不忘哼哼唧唧,状似不依不饶。
顾鸿鹰:“……”这到底是个什么牛马玩意儿。
阿尔法呆头鹅般一直在不停左顾右盼,在秦无妄和顾鸿鹰之间来回,少顷,它机械手掌合十,来了句很合时宜的话,“顾爸爸,好人一生平安喔。”
顾鸿鹰认栽,心一沉,不断深呼吸迫使自己平静平和不要生气,随即沉稳冷漠的在秦无妄身旁躺下,即便浑身不自在,也只能硬躺。
比起他常年健身胸肌横阔发达的健壮体态,秦无妄身姿修长削瘦,肌理浅显,蜷缩在他身边,靠着他,背脊弯成的好看弧度引人浮想联翩。
顾鸿鹰右臂枕在后脑,左臂被秦无妄抱住,他一动不动的睁眼望着天花板。
“顾鸿鹰……”
“又怎么了!”他真的快崩溃了。
“讲故事。”
“?”
“就讲……你和妈妈从前分开的时候,是怎么熬过来的。”
“……”哦,那是相当长的故事了,因为像金丝雀一样的囚禁,秦清离开过他四年。
半晌,顾鸿鹰低嘲喟叹:“那可不是人过的日子。”起码我没人陪,起码你有家人。
后半夜,“独守空房”的秦清半睡半醒,等了又等不见自己丈夫回房陪她睡觉,虽说老夫老妻了,她也日常嫌弃老公睡觉老抱她,可几十年来,顾鸿鹰还是头一次在家不陪她同床共枕,甚至主动不回房?
秦清爬起床,披上睡袍,遮住自己撩人绝艳的风光,静悄悄的沿着旋转楼梯,进入了秦无妄的卧室。
一进房,她就傻在原地。
朦胧的白色床幔中,她老公正侧身扶额横卧着,一手轻拍着秦无妄的后背,人已经睡着了。
顾鸿鹰在确认秦无妄睡着后,感觉到门口站着人,冷锐的眸光投射过去,发觉是妻子,气势才收敛起来,他蹑手蹑脚起身,悄然下床,合拢床幔,关上了小夜灯,搂着秦清离开了房间。
刚关门,秦清彪悍且吃醋的给了顾鸿鹰清脆一巴掌。
“亲儿子都没见你哄过睡!他们天天喊着你偏心!都是我替你说好话!你现在偏心偏到我头上了?都不陪我睡了?”秦清压低声,做贼似的,不敢吵醒里面熟睡的祖宗,“分床!今晚你自己睡,老二老三老四老五我一个个去哄睡!”
顾鸿鹰弯下腰,沉默不语,扛起秦清就下楼。
他忽然明白了。
什么叫报应。
这就是。
一家大小全都闹。
他还不能有脾气。
家主的威严是没了。
屁都不剩。
还得挨老婆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