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陆苑点头道,“待消息定了后我们也回一趟陆家报喜,回了陆家后,就说我身子……”
阿黎机灵道:“嗯,我知道了!回陆家后娘子就说身子不大舒适,这样就有正大光明的理由要留娘家静养了。”
陆苑欣慰地点头。
五日后,陆苑起了个大早,穿戴整齐后,同阿黎一并出了兰苑,去了当初给她诊过脉的那个医馆“安康堂”。
她不是没想过去寻别的大夫问诊,可今年的天象差,四处雪灾,外地人早就提前回乡去了。放眼望去,这临安府临到年关还开着的医馆屈指可数,唯有“安康堂”还门庭若市。
“安康堂”离兰苑就一条街,陆苑选择了同女使走路同去。
时值辰时,是一日初始之时,上值的上值,出街的出街,虽风雪尤在,临安府中却依旧一片生机热闹。
郑士宴如常骑马去上值,他刚由北向南路过安康堂,随即便不期然见到由南往北去的陆苑。
郑士宴看着风雪中单薄的身影,看她脚步虚浮着,似摇摇欲坠,他抓缰绳的手一颤。
陆苑是怀着极大的期待出了兰苑的,且通身上下穿得十分暖和,头上还罩着狐裘披风的兜帽,可谓捂得密不透风,不会有任何受寒的风险。
可走着走着,她的腹中忽然传来一阵闷痛,且随着迈的步子越多,痛感越是强烈,这熟悉的疼法一来,陆苑蹙起了眉。
阿黎发现了她的异常,问她:“娘子怎的了?”
陆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医馆方向,“无事,继续走罢。”
二人遂继续往前走去。
可走到距离安康堂还有十来步时,下腹一股热流突来,陆苑当即脸色一白,身子一晃,开口叫她的女使:“阿黎。”
“娘子,我在。”
“我……”
陆苑后续的话被翻身下马与她招呼的郑士宴打断:“表妹。”
陆苑一定心神,抬头看人,见是郑士宴,执礼道:“表哥。”
郑士宴看她身旁一眼,喉结微动,问道:“表妹怎么这么早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子观兄弟没来吗?”
“那我去前面的安康堂一趟。”陆苑轻声回道。
“你是身子不适?”郑士宴一下紧张道,见陆苑没有车马随行,又问:“可你怎么是走路来的?”
要知道,唐府离这安康堂可是隔了小半个城。
陆苑对上他一双灼灼的关切目光,心里隐隐有些着急,毕竟她这会更在意的,是她心中的猜想会不会是真的。
“我今日刚好在友人家做客,离这儿很近,就来找安康堂的大夫请个平安脉。”陆苑心中斟酌了一下话,这样回他。
无独有偶,两人正在讲话时,来安康堂抓药的付氏现身在安康堂外,忽然见到陆苑同一郎君讲话,她快步上前,质问道:“陆苑,你怎么会在这?他是谁?跟你是什么关系?”
一身兰衣的婆母像一片巨大的黑影笼罩过来,陆苑屏住呼吸,清亮的美眸瞪圆,心脏骤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