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话题已经挑破,闵柏索性承认了,“父皇既然知道儿臣心意,为何还要逼着儿臣娶不喜欢的姑娘?”
“常平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因为儿子早有中意的人了!”
啪!
燕成帝抬手,自己都没想到,居然在盛怒之中,打了儿子一巴掌。
少年殿下,呆了。
燕成帝收回手,一样脸色难看。
要说闵柏从小到大,他这当爹的除了在他顽皮时,吓唬的拍打两下,从没有认真动过他一指头。
小时候,舍不得打。
入了宫,好好的嫡长子,生生成了庶子,燕成帝心中愧疚,更舍不得打了。
这几乎可以算是,他打儿子的第一巴掌。
还是已经足有自己一般高的儿子。
还在他跟自己酷似的脸上,留下五个鲜明的巴掌印。
燕成帝一时心中,五味杂陈。酸楚心疼,又后悔愤怒。
“你有中意的人了?你凭什么去中意人家?连朕,身为皇上,都做不到随心所欲,这世上又有谁能真正凭着心意,痛快想怎样就怎样?”
闵柏咬牙抬头,无畏的看向他的父皇,“爹你明明知道不能随心所欲的痛苦,那为什么不让儿子去争取一下自己的幸福?”
“争取?你拿什么争取?你当这个汉王,就注定了要做符合汉王身份的事!”
“那儿子,宁肯不做这个汉王!”
“你——”
燕成帝铁青着脸,却抖着手,无论如何也落不下第二个巴掌,只能转身吩咐,“汉王久未归封地,且滚回你的汉王府去!没有朕的命令,不许擅离半步!”
这是驱逐,也是软禁。
“遵旨。”
少年殿下深施一礼,干脆利落的走了。
没有半点抗拒和停留,却同样表达着他的不满和愤怒。
他可以不要做汉王,不要湖州,不要辛苦打拼出来的一切,他也要反抗自己不乐意的婚事。
就为了那个他中意的姑娘!
砰!
燕成帝狠狠抓起桌上一只笔洗就摔了下去,掷得粉碎。
这一刻,他是当真对林美娘,起了杀心。
可杀了她又有什么用?只怕儿子更加叛逆。
李大海都不敢上前。
更无人敢劝。
当日,汉王殿下什么都没收拾,只带着身边几个人,就打马扬鞭,奉旨回湖州去了。
后宫哗然,朝野哗然。
谁也不知汉王殿下到底是怎么惹着皇上了。
这么突然的来,又突然的走。
但不论如何,却还是有人喜闻乐见。
好比宫中的徐皇后,晚饭都多吃了半碗。
而燕成帝在次日上朝时,通过了徐太师及宗亲们提议的战争,就更让人欢欣鼓舞了。
汝阳长公主得意非常,立即去找驸马,想要派几个庶子前去立功。
但谢圭却拒绝了。
“非但谢家不出人,我劝公主最好参与太深。否则当真的陷进去,可不是闹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