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没事儿,下去吧。”
结果那两人却没有走,其中一个迟疑着问道。
“文泉…可是文泉兄?”
陈文泉听得自己名字,抬头仔细看过去,结果也是惊喜应道。
“哎呀,少杰!”
那人欢喜的不成,上前行礼,热情的握了他的手。
“文泉兄,多年不见,不想在这里重逢了?”
“是啊,当年同窗读书,一晃快三十年没见了。”
陈文泉赶紧拉了这人入座,这人又给另一人介绍。
“这是我舅兄,我们刚从老家那边过来没几日。
我还想着,是不是寻你叙叙旧,但又不知你近况。
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到了!”
这同窗说着话儿,就高声吆喝小二进来,重新点了不少好菜,开了一坛子好酒。
他那舅兄当时就拿了十两银子给了小二,根本不用陈文泉掏钱。
陈文泉见这般,更是高兴了。
毕竟谁不喜欢出手大方的朋友呢!
他们同窗时候,少杰家里富厚,他家境一般,不少得他赠送好墨好纸。
可惜,少杰读书天分一般,考过举人之后,父亲母亲祖父都相继去世,只守孝就九年,也就不再大考做官,四处游学走动去了。
原本就是半醉,又遇到旧年故知,对他百般热情,陈文泉难得这么高兴,最后喝个烂醉。
少杰两人送他回了陈家,第二日又登门赔罪,送了不少贵重礼物。
陈夫人听说是两个举人,还有几分看不起。
但两人出手大方,送来的首饰和绸缎,都是江南那边的新样子。
而且陈文泉对这两人,也是欢迎之极。
于是,当晚,两人留在陈家又同陈温泉吃酒,甚至留宿在客院。
从那以后,隔三差五,两人就登门闲话儿。
偶尔,三人还结伴去花楼看看歌舞,吃个酒。
两人从来不用陈文泉掏银子,对他也是百般吹捧,哄得陈文泉待两人真是如同异性兄弟,难得的知音了。
什么衙门被排挤啊,什么家里妻女唠叨啊,终于都找到了发泄之处。
这一日,三人约在一处别院,少杰舅兄不知道在哪里找了几个花娘,各个肤白貌美,陈文泉享受一把温柔乡,彻底放松了。
再同少杰两人依靠在软垫上说话,少杰就道。
“文泉兄,说起来,前些日子刚见面时候,我就看出兄长你心里有事。
但我也猜不出,不过在京都住了这大半月,我多少听到一些,真是心里替兄长难过啊。
兄长的才学,不敢说天下第一,那也是百年难寻。
起码在我心里,兄长从来都是不可超越。
可…兄长这日子怎么就过得这么委屈呢!”
陈文泉脸色不好,他是个极骄傲的人,在最好的朋友面前丢了颜面,心里怎么会痛快。
“不说这些,不说这些,小心给你们惹祸。
我如今可是灾星,人人避之不及啊!”
“兄长,要我说,您就是太厚道了,太疼闺女了!
天下儿女,哪有敢对父亲这般的!
即便她身份高贵,总是兄长给了她性命,生养了她!
她怎么能把一群乡巴佬当亲人,百般恩宠,反倒对兄长这般不敬!
兄弟我每次想起来,都替兄长不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