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时候爱本来就是盲目的,难道不是吗?
省师大的校园里又一次清静起来,偌大的校园内,甚至可以听见鸟儿的叫声,空荡荡的操场上,再也看不见学生们奔跑的身影和呐喊声,就连平时人满为患的食堂也关门歇业,门前落满了麻雀……
此时此刻,就连保安也变得松懈起来,任凭行人进出,不管是不是本校之人,都装着视而不见,连问也难得一问。
好像放假了,一切都该休息似的。
田有根在柏树林里苦练绝技,现在练的是拍打之术,这方面一直是他的弱项,趁着学校放假没人,正好加紧训练。
所谓的拍打之术,说穿了就是抗击打能力,没有人对练的情况下,就拿身体跟周围的树木对抗,时间一长,既可以锻炼抗击打能力,增强体质,也可以提高反应,是一种极其实用的训练方式。
为了保证不受伤,田有根用上内力,顿时让身体变得坚硬无比,别看表面上有一些伤痕,其实无伤大雅,一点也不碍事。
大概练有两个多小时,田有根浑身大汗淋漓,光着上身一脸疲惫的走出树林。
一抬头,迎面大摇大摆走来两个男人,穿着黑色背心,碎花短裤,留着寸头,一看就知道不是本校人。
田有根停下脚步,想等对方走过之后再说,没想到两人来到跟前,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中间,其中个矮的一个问道:“同学跟你打听个人,大一新生的女宿舍在哪里?”
“你们不是本校人,打听这些消息干什么?”田有根本能的警觉起来,有些话不能乱说,很容易惹麻烦。
“我们来找老乡,听说今年考上这里,国庆期间,想请她出去吃顿饭。哈哈,我们不是坏人,不然的话,保安也不会放我们进来,你说是吧?”
这家伙说的客气,另外一个高个的男人却一脸鸷气,很不耐烦的问道:“你这家伙,怎么这么麻烦,告诉我们女宿舍在哪个方向就行,这么啰嗦?”
“对不起,非本校人员,我不能告诉你。谁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再说现在放假期间,宿舍里都是空的,哪里还有人?你们也是白来一趟,找不到人的。”
“胡说,昨天晚上还通过电话,她家里说人根本没回去,就在学校。喂,我说你小子别没事儿找事儿,赶紧告诉我们,把我惹急了,先把你削一顿。”
田有根真不怕有人削他,听到这里,眉头一皱,口气强硬的问道:“要是好言好语,说不定还有的商量,听你的口气,就知道不是好鸟,你也这么大了,在外面混,一直这么对人说话吗?一点素质也没有。”
高个男人一听,顿时大怒,一把抓住田有根的衣领,扬起右手就要扇人……旁边的矮个男人赶忙上前阻止:“喂喂,你干什么?咱们是来找人的,不是来打人,你说话不能客气一点吗?快把手放下,快点。”
“哥,这家伙欠揍,这么简单的事啰嗦半天,明摆着是在消遣人,这口气,我可咽不下来。”
“要是喊哥就听我的,不然的话,以后别叫我哥,不想成天给你擦屁股。”
“别啊,哥,我听你的。”
高个男人顿时怂了,马上松了手,看来对矮个男人还真的言听计从,一点儿也不含糊。
矮个男人满脸陪笑,上前拍了拍田有根的肩膀,热情说道:“我兄弟脾气直了点,不要见怪。我们真的是来找老乡,她叫米奥加,不知道小兄弟认识不?”
“我认识,最近几天也没看见人在校园啊?”
田有根自然不肯说实话,在没有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有些话只能是半真半假。
“你说人不在校园里,不应该啊,她给家里人说今年国庆不回去,留在学校里学习,你真的一次没见过?”对方脸上一惊,显然有点意外。
“你看食堂的门也关了,留校的同学就我们几个,掰着手指头也能数过来,米奥加真要是留在学校里,抬头低头能不碰个面?”
“不在学校,能在哪里?”矮个男人低头沉思起来。
“哥,会不会出去打工了?”
“一共就放七天假,到哪里打工,这么短的时间也没人要啊!”
说到这里,目光一沉,回头问田有根:“我还是想去女宿舍找一找,兄弟,麻烦你指个路吧。”
话说到这里,田有根大致也摸清一些情况,只好用手头往左边一指:“就在那个方向,大概有200米的距离,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找不到人的可能性很大。”
矮个子男人点点头:“多谢指路,回头有空请你喝酒。”
说完,挥了挥手,带头向左边走去,两个人脚步很快,转眼间消失在楼群之中。
看见两人走远,田有根抄近路朝新生宿舍而来,他要早一点见到米奥加,报告情况。
当他气喘吁吁的找到米奥加时,对方刚洗完澡,正在吹头发,猛然间看见田有根找上门来,满脸都是疑惑?
“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刚才有两个男人过来找你,被我在路上碰见,说是你的老乡,昨天晚上还给你家里通过电话,得知你在学校里没走……我觉得这两个人来的古怪,就让他们多绕点路,估计就要过来,你认识这两个人吗?”
米奥加一脸惊讶,愣了愣,突然间扬起脸来:“有一个人是不是不高?大概有一米六左右,皮肤黝黑,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不善言语…… 对了,他眉毛上有颗黑痣,就在左边这个位置上。”
田有根连连点头:“个子要比我矮半头,肤色的确很黑,是那种常年在太阳下干活的颜色,有没有黑痣,我倒是没在意,言语上也正常,说话客气的很,比那个高个子男人和气一些。”
米奥加听到这里,顿时花容失色,变得慌张起来:“不好,我要找地方躲一躲,不能跟他见面。”
“这么说真的是你老乡?你怕什么?”
“你不知道?我们家欠了他家人一大笔钱,现在还没还清……唉,说起来也是我父母糊涂,前年过节的时候,酒后答应对方的亲事,这家伙是过来逼婚的,你说我能见他吗?”
“你要是不同意把钱还给他不就行了,用得着躲吗?”
“十几万块,卖了我也还不清啊!”
米奥加含着眼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