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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夏夏趴郭朝明肩膀上,鸳鸯眼儿依依不舍盯着随微风荡漾的平静湖面,湖水在视线里逐渐远去,消失在拔高的野草丛中。
到最后完全消失,看不清晰了。
猫漂亮的鸳鸯眼里流露出失落和不开心,想起丑萌可爱的小扬子鳄,爪爪黯然失落地缩起来。
某个不识相不知道自己长得有多可怕的两脚兽,吓跑了她的小可爱。
猫瞪着某只傻乐的两脚兽,毛绒绒小爪愤愤不平戳他脖颈,一下一下,没多少力气。
郭朝明低头看去,白夏夏猫脸上写满了不开心,一副要你赔我扬子鳄的小委屈,猫脸似乎都更扁了一点点。
郭朝明屈指轻弹她,笑得眉目舒展,一口白牙晃晃的叫猫更堵心。
小胖猫爪爪愤愤不平继续戳郭朝明脖颈,郭朝明不甘示弱,反过来用手指戳猫屁股。
小猫胖了后,屁股肉嘟嘟的。大腿肉格外肥,轻轻一撮,小肉肉颤颤得抖,毛发轻盈飘荡,特别可爱。
“还气呢?”
郭朝明跟猫玩了会儿,偏头去亲猫脑袋:“别气了,回头我偷偷带你去,好不好?”
扭过脸的猫动了动小耳朵,有点意动,但还是板着自己的小身子,不肯回头。
胖猫猫侧趴在郭朝明肩膀上,揣着小手手。
毛绒小脑袋压住爪子,漂亮的波斯猫闪躲开:“哼!”不准亲我!
郭朝明就轻轻捏猫爪,力道不轻不重,笑得像晴空散白云,修长手指还耍赖地晃猫爪爪,低缓下语气:“别气啦……”
吊儿郎当的郭朝明突然认真起来,五官端正,声音居然也有点苏苏的,白夏夏觉得猫耳朵有点痒这家伙都认怂了,是不是……
“瞧瞧你,鼻子都气歪了。”郭同志说。
白夏夏:“??!”
这个狗东西,就知道,他狗的不会有重新站起来的时候了!
被救起来的公安队员们体力消耗殆尽,凄惨到叫人咋舌。
各个伤口上深深的蛇牙小洞,看得宋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背着人上车,完全不敢看他们,好恶心的。
这人啊,最好还是不要干坏事儿,同流合污就是从犯啊。
郭同志和猫闹着别扭,没办法,猫被狗子气到,更生气了。
这回是真的不搭理郭狗子,还狠狠挠破了郭朝明的作战服。
郭朝明脸憋成苦瓜:单身狗就这点不好,没人帮忙缝衣服。
他偶尔自己缝一缝,真穿不去就请嫂子帮忙缝一缝。
现在,他咯吱窝裂开了一个洞。
郭朝明:“……”
“很好,我宣布,你的零食没有了。”
白夏夏得意洋洋挥舞自己锋利尖锐的指甲,懒得搭理他。
郭同志更气了,某只猫是不是忘了,你的指甲还是我督促着磨的。
郭朝明: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
一行人顺原路返回。
路口有两辆车等着,中年司机下车来跟宋北汇报基地几个队员的情况,后头来的车坐着后勤支援的普通士兵和大夫。
四个队员被送上后面的救护车,宋北吩咐他们赶快将人送回基地。
中年司机跟宋北走到车门边,嗓音压得比较低:“团长,现在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基地里都在传。政委说问问你的意见,要不要暂时把事情压下来?”毕竟,这事传的太广不好。基地里不光有士兵,也有其他系统的人,还有来送日常物资的外来人。
“不用。”宋北温和笑了,这个方起不干人事,他何必给他遮掩:“咱们没有干见不得人的事情,不用多此一举。”
“森林公安那边儿通知没有?”
“应该没有。”中年司机不清楚事情缘由,只知道支援基地的森林公安下山出了事,似乎被蛇群围追堵截。
跟他们遭遇相同的事情,产生了截然不同的结局。一群人伤的伤,失踪的失踪,现在窝医疗室里的几个还跟得了失魂症一样,吓死个人。
“你回去,叫老何通知他们领导。”
宋北手背在身后,在原地踱步。
他漫不经心扫过路面碾成血糊肉酱的蛇,笑容收敛,显出了威严冷肃:“叫老何问问他们,是怎么领导队伍的,来支援我们的专业人员,全程都在给我们捅娄子,差点害死了我的左膀右臂!一位中校!”
“我们出于信任,请他们过来帮忙。虽然他们白跑一趟,这份情咱们领。支援的情分归情分,方队长的一些作为我不太认同,也不太明白,希望他们能给解释解释。”
“不管方起能不能找到,他得给我个交代。”宋北冷声说:“我不想基地还没建设好,被日日夜夜堵着数不胜数的蛇。到时,上头怪罪,我也只好实话实说了。翠莲山归他们管,现在闹出了这样大的事情,还都是因为他们派来这样一个不专业的救援队长,这是来帮忙,还是觉得我们平日里很闲,给我们找活干来了。”
“呵,幸亏方队长昨天来晚了。不然,就凭着他横冲直撞老子天下第一的做事态度,我的兵还能活?!”宋北全程只提方起,全然没有带其他队员的意思。
中年司机嘴角抽了抽。是,他敢这么干,您就敢一枪崩了他。
这次宋北的态度鲜明得令中年司机有点儿诧异惊讶。
领导怎么想的不归司机管,他只负责传递消息。
“团长说咱们不管野生动物怎么着了,死活不是我们应该插手的。但是,方起这个人很有问题,这样的人怎么做到这个位置上的?他很奇怪。”
中年司机是何政委的专属司机,也算他们的亲近人,说话没有顾忌,直截了当。
何政委正在办公室举铁,杠铃在人高马大的何政委手中小巧轻松,仿佛只是个玩具,被自由摆弄着。
何政委笑哈哈:“老狐狸,还怎么坐上这位置的……”跟他玩过家家呢?
“真死了一堆蛇?”
“是的政委,我看见里头还有好几条挺像文教授讲的那个什么蛇的……反正,好像是个保护动物。”
“政委,团长这次好像挺生气的。”
何政委:“咳,那老家伙这是护短呢。什么玩意啊,跑到我的地盘上撒野。”
他今早晨出门,就听基地里流言纷纷,说是秦萧在基地在养了大蟒蛇,吃人的那种。
说秦队完全不顾及基地同志的性命,这是胡来。
何东缪:啊呸!个王八犊子,跑到你爷爷地盘上撒野了!这是想干嘛?扰乱他们的军心?破坏秦萧名声?
“老宋啊,脾气太急了,这样不好。咱们到底跟人家不是一个系统的,你怎么好去这样施压呢?”
何政委大概揣测出宋北的心理,这个老家伙走一步看三步,为未来做准备呢。
“这样不好,我还是要委婉温和一点的。”何政委坐回椅子,叫来警卫员问:“刘老,今儿个在吗?”
“在的,首长。”
何政委起身:“走,咱们去研究大楼看望一下公安队员,顺便拜访刘老。”
中年司机嘴角抽搐你这还不如直接打电话质问呢。
刘老是谁?老一辈的革命家研究员,国宝级的人物。
现在年纪大了,还一心扑在研究工作上,带着研究小组亲自跑到了翠莲山基地。
一窝就是十年。
老爷子清平一生,地位崇高又无儿无女,一辈子只盼望着国家繁荣昌盛。
最看不得那些尸位素餐空占据高位不干事的家伙。
何政委这委婉的太好了,等那位局长同志来了,可能要面对的是老革命家的疾风骤雨,劈头盖脸质问。
毕竟,基地里小战士们逮着山鸡都怕是野生动物立刻放生的习惯,就是这位老爷子给天天念叨的。
中年司机默默给即将到来的某位领导点蜡。
另一边,负责后勤支援的士兵们开车送公安队员回基地,宋北也是皱着眉头,溜溜哒哒绕着死去的蛇尸体转了圈儿。
“猫?”
白夏夏爪尖戳向与来路截然相反的树丛深处,那里保留着很浓重的腥气,是蛇身上的。
方起是从这里跑出去的。
大家看过队员被牵累的惨状后,对方起的生死忧心忡忡,极为担心这家伙葬身蛇口,一路寻踪过去。
穿丛过林,白夏夏走着走着,感觉这条路似曾相识。
身为一只迷路喵,在四处都是树丛草地的山林里,它根本找不到东南西北。
刚来时,白夏夏摸索着看北斗七星辨认方向,结果把自己送到了蛇谷。
后来,白夏夏清楚了自己的斤两,又看年轮辨认方向,也弄反了。
明明上辈子生活在北方,周围人讲话指路只用东南西北。
偏生她活了半辈子,搞不清楚东南西北。
路痴猫尝试了两三次后,果断躺平,不再奢望认清东南西北了。
她只记标志性建筑物,配合特殊气味儿辨认地点。
慢慢跑多了,白夏夏把这附近一圈都跑熟,跟据这些辨认道路和地理位置。
硕果累累的野果子树映入眼帘,伴随着果子清香。白夏夏耳朵支楞起来,突然想到什么,顾不得跟某人还闹别扭生气呢,赶紧缩郭朝明脖颈后头。
猫猫两爪按住郭同志脑袋顶:“快走,快走呀!”
郭朝明感觉到柔软的肉垫推搡自己后脑勺,还当这猫在跟自己闹别扭,懒得搭理她。他继续领队员们前行。
基地的防护网范围内很安全,出了防护网,就经常能见到各种动物留下的痕迹。
动物粪便,被啃食殆尽的野兽尸骨,一些零散破碎的动物毛……什么东西都有。
蝉鸣虫叫一刻不停,山林盘桓着不同的动物叫声,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震荡山林的虎啸狼吼。
郭朝明救人当真是冒着生命危险,就像上次在翠莲山里搜寻秦萧。大部队人马出动,日夜不停翻找。他们这么多人聚集着,依旧有七八个同志被野兽袭击受伤、返回基地的。
“夏夏,夏夏,夏夏!”
一只黑底白毛尖的赤狐像人似的站在树上,爪子扒住斑驳树干。
左前爪跟某只只露出一只眼睛,一只耳朵的猫打招呼。
白夏夏:“……”躲慢了,被发现了。
狐狸尖嘴巴仿佛是天生笑脸,带着上翘的弧度:“白夏夏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发现是只狐狸,郭朝明等人松了口气。
“喵”
白夏夏心不甘情不愿挪出猫脑袋:“是啊,好久不见。”
郭朝明有点儿稀奇,他第一次听白夏夏这样的叫声含含糊糊,压住尾音。
很像是小孩子看见了无可奈何的家伙,只得不情愿地冒头。
“早安,赤狐先生。”
白夏夏:我一点也不安!
每回跟这只不比成年人智商差多少的狐狸讲话,白夏夏就有演动漫大片儿的错觉。
“今天的我又是一个全新的我,哦,我的宝贝,请别叫我赤狐先生。我已经给自己改了新的名字。”
赤狐的表情相当人性化,带着点类似于人类绅士的温和笑容:“以后,请叫我涂山九,阿九都行。”
白夏夏:“……”就算你改姓涂山,你也不会修炼成人的,醒醒啊宝!!
“在两脚兽的领地过得开心吗?”阿九是白夏夏在翠莲山认识的第一只动物。
阿九是底色为黑,毛尖为白色的赤狐。
它的毛发会在光照下泛出淡淡的银色,宛如流光月霞,极为好看。
阿九今年六岁,当初白夏夏遇见它是,阿九正在孤独流浪。
没人知道这只狐狸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它不属于翠莲山。翠莲山的狐狸群都是与他迥异到天差地别的模样发色,这个家伙是从别的地方跑进了翠莲山。
翠莲山的狐狸群不欢迎它,欺负它,阿九都不在意。
它是白夏夏见过动物里最特立独行,也最聪明的一只。
连猴妈妈都比不上的聪明。
聪明有时候代表着被排斥和不接纳。
910个月大的赤狐会性成熟,能够繁衍后代。
阿九今年六岁,白夏夏知道它从来没有与雌性结成家庭,生育后代。
狐狸们怕它,有时候白夏夏也怕它。
阿九,像是电影里才能出现的动物,聪明、理智、狡猾、温和、有礼貌。
特别是跟白夏夏学习过人类的部分知识后,这个家伙更像人了。
白夏夏特别怕阿九突然有天站起来问她:“我像人吗,夏夏?”
阿九天生带着追寻新知识和新东西的渴望,每次学习都打破砂锅问到底,让某只肚子里墨水越来越少的猫脸上发臊。
“别过来。”
郭朝明工兵铲锹落在地上,发出嘭的声响,吓住了轻盈跃上地面,想靠近小老师的阿九。
郭朝明把白夏夏的抗拒错认为有点害怕。
白夏夏拍过郭朝明后脖颈,轻盈又生无可恋地颠儿颠儿跑向赤湖。
下一刻,宋北他们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赤狐像人一样站立起来,张开两只前爪,抱住了胖胖又可爱的波斯猫:“夏夏,我好想你。”
白夏夏:“……”是想我肚子里的墨水吧。
阿九按住猫脑袋,长长的尖嘴克制礼貌地亲了下猫脑袋,灿烂又开心:“美丽的猫女士,我们都等你很久了,大家伙的游戏快玩不下去了,你赶紧来吧!”
白夏夏蒙了下,有点儿茫然,抬高右爪爪戳向自己:“等我?”
为什么要等她?
一刹那,白夏夏福至心灵,想起了她遗忘的事情猫猫的小葵花课堂半个月一开张。
今天,似乎是猫猫课堂开课的时候。
白夏夏讲课最初是为了糊弄点小果子,从松鼠小啾,从眼前家伙手里扣口粮。
后来,猫猫逐渐掌握在翠莲山生活的基本技能,抱上了一条条大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