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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求助地望向左语,左语偷笑了一会终于过来解围。
“来，先排好队，姐姐要发零食了哦。”
左语一发话小豆丁们你推我挤的排好,她朝顾淮抬起手。
顾淮愣了一瞬才从袋子里摸出一袋零食递过去。
很快零食和文具分发完,左语在老师的组织下帮忙张罗所有小孩一起玩。
“我就不玩了。”顾淮空出手想要开溜。
“别走啊！”左语拉住他，转头问小朋友,“有没有想和顾淮哥哥一起画画的,姐姐想看哦。”
“有、有~！”立刻有小孩应声。
左语不由分说地塞给顾淮本子和笔，将他按到一旁。
五六个小孩围到顾淮身边,他看眼已经和其他小孩子玩游戏的左语，再看身边专注画画的小孩,垂头拿起铅笔。
大厅暖气一般，顾淮穿着大衣坐在铺泡沫板的地上温度正好，倒是不远处蹦蹦跳跳个不停的左语出了很多汗。
左语跑过来放衣服的时候不禁停下脚步,站在顾淮身后躬身看。
一大片阴影投到本子上，顾淮回头吓了一跳。
“你怎么走路没声音？”
“是你太专注了,不过……”左语一言难尽地看着顾淮本子上乱七八糟的一堆火柴人,感觉旁边六岁的小男孩都比他画得好。
她安慰地拍拍顾淮肩膀,“加油！”
顾淮撇了撇嘴。“不懂欣赏。”
正专心画画的小男孩听到两人说话，好奇地凑过来。
当他看到顾淮本子的画时瞪圆眼睛。
“要抓到了？”
顾淮被左语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原打算将本子盖住不让小孩看，闻言停住动作。
“嗯,马上就抓到。”
顾淮想果然是左语不懂欣赏,自信地拿起笔继续画。
其他几个小朋友听到也凑过来。
“哇~顾淮哥哥好厉害！”
“我也要画！”
左语站在后面目瞪口呆。
“你们能看懂他在画什么？”
占据最近位置的小男孩已经不管自己画到一半的蓝天白云，和顾淮一起画火柴人。
他对左语点点头：“猫捉老鼠,猫好可爱。”
“这是哥哥家的猫,叫小白。”顾淮心情很好地解释。
“哥哥居然有猫？”
“有,是一只很乖的黑猫。”
“哇~叫小白的黑猫，好酷啊~”
随后又迎来小朋友们的一堆惊叹。
左语盯着顾淮本子上的火柴人，她说上面的人为什么是趴着，原来连人都不知。
看了好一会她都没分辨出哪个是猫，哪个是老鼠。
她眼看着二十八岁的顾淮和一群平均年龄不到八岁的小孩聊的正欢，忽然升起成熟的竟然只有她一个的沧桑感。
通过一起画画的接触，顾淮发现这里的小孩和他想的不一样，很懂事很乖，咳咳，最关键还能看懂他画什么，不自觉顺眼了很多。
小男孩爬到顾淮腿上坐好要一起画画顾淮也同意了，
原本顾淮画的猫捉老鼠变成他和小男孩的对战，纸上两个火柴人不时变出各种武器攻击。
“光剑，biubiubiu”
“火箭筒，轰……”
“超级无敌大盾牌，我挡！”
“闪电……避雷针……平底锅……原子弹……”
两人越玩越精彩，其他小孩都紧张地加油打气。
最终顾淮以远超小孩的武器知识获胜，毫不客气的收获了一众小孩的崇拜目光。
顾淮丝毫没有胜之不武的自觉，还和小男孩击掌约定下次见面继续。
左语看顾淮臭屁的样子都懒得吐槽，这到底是谁陪谁玩，之前她居然信了帖子里顾淮有自闭症的鬼话。
两人离开福利院的时候已经傍晚，上车后左语提议去顾淮家里看看小白。
左语早就想看小白了，但冬天太冷，带出来不放心，平时顾淮又加班到太晚。
“照片看不出来变化，也不知道胖没胖，不会不记得我了吧，我也没想到能遇到你，给小白买的玩具快递都没拿，要不你先和我去取快递吧。”
“太晚了，改天我把小白带出来。”顾淮想到他家推脱道。
“不晚啊。”左语看眼手机时间，只是冬天黑的比较早，才六点多点，“那就不取快递了，周一我把玩具给你好了。”
顾淮见左语坚持，沉默地调转车头，第一次后悔没装修。
半路上左语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顾淮不愿让她去家里，心想难道家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不禁升起莫名其妙的紧张。
当来到顾淮家门口时，左语远远站着，等顾淮打开门也一动不动。
顾淮进门后回头看不见人，又出来疑惑地问：“你怎么不进来？”
“啊？额……你不用收拾一下吗？”左语迟疑道，她室友有个文大的男朋友，曾经去过男生宿舍后回来和她好一阵吐槽。
她以为顾淮是家里比较乱，还有不方便让人看的东西才不愿意她来。
顾淮转头看眼一天没扫就积灰的水泥地面，收拾也没用。
他将门推到最大，“不收拾了，你直接进来吧。”
左语心中疑惑，缓步靠近后灰扑扑的客厅映入眼帘，反倒放松下来。
她还以为有什么呢，原来只是没装修啊。
“住得惯吗？怎么不租装修的房子？”左语走进去随口问道，猜测应该和钱有关。
早就听声音蹲在玄关的小白看到左语好似认了出来，喵喵叫地蹭她的腿。
左语亲热地将小白抱起来，就听顾淮说道：“不是租的，买的。”
她动作顿住，转头看向窗外，外面亮起的霓虹灯打造出文安市的美丽夜景。
“买的？月付压力很大吧。”她吸着气说。
没记错的话顾淮今年还不到三十吧，同样都是人，差距怎么这么大。
呜呜呜，她也好想有一个自己的房子，不知道等她到顾淮这个年龄能不能拥有。
顾淮已经走进卫生间检查小白的猫食碗和猫砂盆，多少还有点对家里拿不出手的在意。
他闻言故作淡定道：“不大，全款买的。”
说完绷着脸用铲子铲猫砂，其实耳朵在听动静。
外面只传来远去的脚步声，顾淮出去看见左语快步走到客厅的窗边。
左语抱着小白趴到窗户上，“小白，妈妈给你找了个好人家。”
全款啊，全款是什么概念。
左语将脸埋在小白的身上，觉得小白从一只流浪猫走上了猫生巅峰。
突然她猛然捏着小白远离，干呕了几下。
小白悬在半空，委屈地喵了一声。
左语转头看到顾淮，震惊道：“小白为什么这么臭？”
“我在忙。”顾淮举起铲子挥了挥，快速缩回卫生间。
徒留左语和小白面面相觑，
“喵~”丝毫不知自己被嫌弃的小白挥舞猫爪，继续向左语索要抱抱。
片刻后，洗完脸的左语一点点擦衣服上被小白蹭出来的黑印，小白的黑毛不显，其实脏得不得了。
而顾淮蹲在旁边在左语的指导下给猫擦毛。
“再轻点，你是不是把小白弄疼了，它怎么叫得这么惨，哎呀，水又脏了，你都没给它擦过澡吗……”
哪怕顾淮一再放松手劲儿，小白的惨叫声仍凄厉异常，仿佛他在杀猫。
“小白太小，洗澡不好。”顾淮低声辩解。
左语看不下去，衣服擦得差不多了就推开顾淮自己动手。
不知小白是适应了还是更喜欢左语，换人后叫声都柔了，还知道摊开肚皮让左语擦。
顾淮端起盆换水，酸酸地叹气：“不知道到底是谁的猫。”
左语也觉得小白表现的太明显了，轻咳两声，干巴巴地转移话题。
“哈哈，没想到你吃早餐都那么省钱，居然能全款买房子。”
“不然你以为我的房子哪里来的？”
顾淮将水盆端到一旁，试探地朝小白伸出手，变乖的小白立刻朝他呲牙。
这猫不能要了！
左语连忙摸小白的头安抚，想想为了要买房子要省吃俭用，不禁叹气，还是吃吃喝喝更重要，为了房子她也做不到牺牲。
由她来给小白擦澡顺利很多，顾淮除了帮她撩起垂下的头发，几乎插不上手。
卫生间空间狭长，有左语堵在门口，顾淮没办法出去，他目光落到左语脸上有些移不开。
已经开始哼歌的小姑娘永远这么有活力，给小猫擦澡都是笑眯眯的模样，一脸惬意。
顾淮看到她耳侧有一块污迹，忍不住伸出手。
“怎么了？”左语笑着抬头。
顾淮给左语看他蹭黑的指尖，“好像从小白身上蹭的。”
“还有吗？是洗脸的时候没洗掉吧。”左语通过盆里水的倒影左看右看，波纹的水面模糊一片。
顾淮看向左语的耳朵，除了有点发红，看起来干干净净。
“有，我帮你擦掉。”他低声道，微颤的声线难掩紧张。
不等他再次伸手，左语直接偏头费劲用肩膀蹭耳朵。
“不用麻烦啦，这回呢。”左语说着继续低头专心给小白搓爪子，刘海挡住她的脸，只有耳朵越发的红了。
顾淮偷偷捻动指尖，用已经回复平常的声音道：“没了，很干净。”
“哦。”
不过短短几分钟，卫生间的气氛好似变得有些奇怪，左语的歌不哼了，顾淮更是垂着头不说话。
只有享受爪爪按丨摩的小白睁开猫眼看了看两个人类，又打着呼噜闭上眼睛。
时间无声流淌，左语用纸巾确认小白身上再也擦不出一丝污迹，终于放开它。
“我快开学了，还有事情要忙，从下周一开始我就不去上班了。”
“这么突然？”顾淮惊愕道。
“也……也不突然，一直忘了和你说。”左语眼神游弋，像是地上寻找东西。
她抱着小白站起身，语气轻松道：“所以你以后看不到我，不要太想我呀”
顾淮因为蹲得太久，起身时身形一晃，撞到墙上，左语想要伸手去扶，他已经按着墙站稳。
沉默几秒后他才说：“嗯，好。”
左语缩回手，抬头直直地望向顾淮，没等到顾淮再开口。
她不可置信地问：“没了？”
“嗯？”顾淮摸了一手灰，他抬起头茫然地眨眨眼睛，“好好学习……加油？”
短短几个字左语已经出现怒容。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有没有要说的话。”
顾淮想了想，拎起小白抱进怀里，捏住它不情愿想叫的嘴。
“时间很晚了，你早点回去，开学就别再和我一起跑步，专心上课。”
小白终于挣脱顾淮的手，立刻朝左语喵喵喵地叫唤。
左语紧咬下唇，“我知道了。”
快速说完她转身往外走，这么久她除了给小白擦毛，什么都没干，外套也只是挽上去，没有脱。
她拎起挂在玄关的包，不顾身后呼唤冲出去。
顾淮把小白放到地上，拿起钥匙追出去看到电梯正巧下去，只好按另一个电梯。
等待时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摸过墙后之前从左语耳朵上蹭下来的污迹反而掉了，指尖轻捻，更找不回曾触碰过的短暂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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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语来到楼下，扫过顾淮停在空地上的车，哪怕明知顾淮看不到，还是轻哼了一声，脚下用力跺了跺。
小区中的路灯亮起长长一排，左语沿着石板路往外走，时不时能闻到不知谁家传出的饭菜香。
左语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上一顿还是中午在福利院吃的，这会闻到饭菜味更饿了。
身后响起车笛声，左语头也不回地加快脚步。
“左语，上车，我送你。”顾淮将车侧停到左语面前堵住她的路，俯身去开副驾驶车门。
“不用了，我出去打车。”左语一把按住要推开的车门，
她抿直唇角压住差点升起的笑意，昂头故作高傲地绕了过去。
身后传来车子启动的声音，左语的脸绷得更紧，然后车子就和她擦身而过。
她不禁停住脚步，瞪圆眼睛望向仍向前行驶的车。
这就完了？都不再挽留一下她吗？
好似她的心声被听到般，车子停下，顾淮下车再次拦住她。
“走吧，你打车还要花钱。”
左语绷住的表情差点破功，瞧瞧这说的什么话？
“我真是谢谢你了！”她每一个字都咬出重音。
“没事，我们是朋友，快上车。”顾淮不由分说的拉开车门推左语。
左语有心挣扎，触到顾淮冰冷的手意识到他身上的单薄西装根本抵不住冬日的寒冷。
“出来这么急干什么，连大衣都不穿。”她嘟囔着半推半就地上车。
顾淮回到驾驶位答道：“我喊你你没听到，怕你走的太快。”
嘎巴——
左语拧动挎包的手直接把连接扣掰断了。
“我没听到？”
“嗯。”顾淮直视前方微微点头，一副专心开车的态度。
左语心里憋着气，干脆不在说话，一时间车里安静下来。
封闭的车中只有汽车的引擎声，顾淮觉得太静了，打开电台，主持人温柔的声音伴随舒缓音乐传出。
不过这丝毫没有改变车内的冷凝气氛，直至来到左语家小区门口，顾淮终于开口。
“再见。”
“我开学后忙得很，还是再也不见吧！”
左语用顾淮曾经的话回给他。
闭合的门声隔绝女孩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顾淮关掉他只觉吵闹的电台，烦躁地按住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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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语带着一身疲惫推门回家时，室友雯雯正在客厅边敷面膜边和男朋友聊天。
她有气无力地和雯雯打招呼：“我回来了。”
“言言，我在餐桌给你留了晚饭，吃了的话就收进冰箱吧。”雯雯揭下面膜，和正在通视频的男朋友道：“不和你说了，我该卸面膜了。”
雯雯挂断视频通话，哼着歌去卫生间擦脸。
她护肤完出来看到左语坐在餐桌旁，用筷子神神叨叨地夹香菜。
走近听到左语嘟囔的声音。
“喜欢……不喜欢……喜欢……不喜欢？啊？不行不行……”左语用筷子把香菜扯开，“额……还是喜欢……”
“啧啧啧，强扭的瓜不甜，你这是自欺欺人啊。”雯雯抱着胳膊站在后面说。
左语回身用力抱住雯雯，撒娇道：“雯雯，呜呜……”
“咦……你不要把鼻涕往我身上蹭啊。”雯雯嫌弃地去推。
左语委屈地昂起头，“哪有鼻涕。”
说着她又埋头往雯雯身上蹭。
两人闹了一会，雯雯坐在左语身边啃黄瓜，“平时回来都开开心心的，今天怎么一脸怨妇样。”
左语动动嘴唇，目光直直盯着盘子里挑出来的香菜，难得没有反驳。
“聋了？”雯雯有些惊奇。
左语失神地说：“我好像刚想谈恋爱就失恋了。”
雯雯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你不是一直都在谈恋爱吗？一到工作日晚上就往出跑，哪次回来不是顶着傻笑脸，我的言言呐，你该不是被人骗了吧？”
左语一把抓住雯雯的手，“雯雯，你陪我下楼一趟。”
“你脑子短路了？”雯雯见左语认真的模样，叹气道。“好吧，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两个女孩手拉手下楼，走出单元门时冷风迎面吹来，瞬间将外套吹透。
雯雯躲到左语身后，“哼，大晚上折腾我下来，如果不是什么大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很大啦，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关乎未来。”左语做出下楼决定后语气都轻松许多。
“这么夸张。”雯雯紧紧衣服，跟着加快脚步。
很快两人走到小区门口。
左语忽然拉着雯雯躲到门柱后，探出手机去照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车。
“你在干嘛？”雯雯看左语鬼祟的模样不自觉压低声音。
左语拍完后放大照片，确定车牌号。
“居然还在，雯雯，我回来已经半个多小时了吧？”
“嗯哼~”雯雯眯眼看向黑车，路灯下车内没有开灯，完全看不清里面，“小言子，快点从实招来，不然你对不起我吹的冷风。”
“嘘……”左语对雯雯比了个食指，把已经拨通电话的手机举到耳旁。
过了好一会电话才接通。
【喂？】
雯雯凑过去依稀听到男声。
左语不自在地清咳两声，“我回家和室友聊，才知道大四要实习……咳……你知道现在工作不好找嘛，所以暑假的时候我还会去上班，等大四的时候就不用担心找不到工作了。”
雯雯在一旁偷笑，用无声地口型道：“我没说。”
左语摸摸发热的脸，躲开雯雯的视线继续道：“咳……所以那个……暑假就还能见到你……嗯……想吃什么口味的糖？”
电话那头始终没有说话，左语脑子发懵，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煎熬的沉默过去，手机听筒终于传回声音。
【你感冒了？】
左语一怔，“啊？为什么这么问？”
【我听你一直在咳嗽。】
“不是。”左语慌乱否认，脸颊更热。
如果不是顾淮语气中有关切，她都要怀疑顾淮是不是故意问好让她出糗。
“没感冒，额……没什么事我挂了。”
【好看的糖。】
左语忍不住笑，“好，我知道啦。”
等她挂断电话，雯雯用胳膊肘对她。
“呦，高兴啦。”
左语点点头，将手机揣进兜里后笑容仍未散去。
“充电完成，我又可以啦，快点回去吧。”她充满活力道，笑着揽住雯雯，被雯雯用手指戳了戳脸。
没走两步远处传来去汽车启动的声音，左语回头看到黑车正在驶离。
一簇簇雪花自夜空飘扬而落，昏黄路灯的照耀下如飞舞的羽毛，片片染白清理干净的道路。
小区高墙的相隔仿若两个相邻的世界，里面两名年轻女孩在雪地踩出两串脚印，外面黑车在道路上驶出两行车印。
背道而驰的双方看似距离不断拉远，真实距离谁又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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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盛夏，这天周末中午，顾淮在家做猫饭，手机忽然响起。
他看到熟背于心的号码微愣，才意识到今天是什么日子。
电话接通，王姨慈爱的声音传来。
【小顾，生日快乐，有空吗？过来姨给你下长寿面。】
顾淮掐住悄悄爬上料理台的小白，回道：“不了，明年吧，等明年我工作空闲了，到时候好好聚一聚。”
【明年小顾就三十了啊，时间不经晃，前两天我还梦到你和之之小时候，之之淘气捅马蜂窝，你护着她被叮得满脸包，吓得之之哭哭啼啼地和我……】
【妈！你和顾顾说话提我丨干什么！】王之美被揭短，恼羞成怒地打断。
她凶巴巴地抢过电话。
【顾淮！你不回来过生日算了，我妈给你下得长寿面全是我的。】
【之之别闹，小顾，到时候我让之之给你把面条送去，你赶在十二点之前自己下啊。】
【不送，过生日的是他又不是我，让他自己开车来拿。】
【小顾不是工作忙吗。】
【我工作更忙，医院还有好多事呢】
顾淮抱着小白，隔着电话听王之美和王姨斗嘴，
平时有什么事王姨都是让王之美转达，只在每年他过生日的时候亲自打电话。
自从他搬离王姨家，已经很久没听到两人斗嘴了。
他笑着插话：“没事，阿姨，不用之之跑了，我自己会下面条，来年我去您那过生日，您再给我煮。”
王之美反倒先拒绝：【不行，我妈都发话了，必须让你吃到长寿面。】
“辛苦之之了。”
【终于说句能听的话。】
顾淮哭笑不得地又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