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走了。”
病房里，一个老人躺在病床上憋红了脸，一听袁凤荟已离开，老人努力忍下来的情绪再次释放，嘴里骂骂咧咧。
“欺人太甚……”
“姓傅的不是很清高吗，自己为了钱低头，还要指桑骂槐说别人！”
“还有这个叫什么——”
“叫袁凤荟，说是天骄影视的人。”
“影视公司的人，掺和文学界的事做什么，胡闹，简直是胡闹！你们也是废物，连一个女人都拦不住！”
几个家属面面相觑。
说真的，他们也不知道老人哪来这么大的气性。
傅老说的对，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年轻一代的作家还真是挺赚钱的。
可赚钱的又不仅是一个“逆流的鱼”，干嘛只抓着逆流的鱼不放？
现在网友们说得可难听了，都说傅老才是真正的文坛老前辈，有胸襟又爱护后辈，自家老人完全成了对照组……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学学傅老，做个有胸襟的文坛前辈呢。
几个家属硬着头皮劝了劝，戳中了老顽固的自尊心。
“你们只恨自己不是姓傅的儿女！”
老顽固梗着脖子，要下病床打人，起身时太猛了晃了晃，还想继续骂人，嘴张开了，喉咙里嗬嗬作响像含着颗大核桃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脸色是红中带紫，脖子涨大了一圈，青筋迸出，整个人往后倒去——
家属们都慌了，有去搀扶的，也有跑去叫医生的，病房里乱成一团，刚才被摔了一地的果篮四分五裂，滚了一地的水果裂口遍身，好似在张嘴嘲笑这病房里的混乱。
……
经过抢救，老作家性命倒是无忧，却留下了不小的后遗症。
正如傅老和袁凤荟所劝，年纪大脾气大真不是什么好事，情绪一上头，急病自然也随之而来。
本来是装病，这下变成了真病。
家属还接受了采访，想以这病博同情，除了少部分脑子不太清醒的圣母对其表示同情，大部分网友们并不买账，他们更担心小鱼。
从反鱼浪潮爆发之初到现在，小鱼一直没有接受过任何采访，也没有发表任何辩解的言论。
被网友骂一骂，老作家就受不了，就病倒了，那小鱼呢？
小鱼也被骂了很久呀。
老年人身体承受不住骂，年轻人的心理难道就能受得住了？
读者们没心情围剿那些嘴硬的喷子了，他们很担心小鱼。
这种时候，一些人猜测闻樱会趁机卖惨，收割一波同情，可闻樱的博客再更新，却是一张照片。
《星火》杂志社的办公室里，闻樱正与张光真一起审稿，堆积成山的稿件被两人一点点审阅。
这张照片是小鲵拍的。
闻樱放到博客上时就只配了简单几个字：
“一直在工作中。”
——你们是骂也好，是赞也罢，我该做的工作都会完成，我没有因为被骂就心理抑郁，也没有因为被赞就骨头发轻，默默工作就是我的态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