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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南方的雪灾,沈薏环去江州的行程不得不推迟到年后。
这几天,外面坊间都在说她和李渭奉旨和离的事,传得也是有鼻子有眼的,沈薏环是真的搞不懂,这些人怎么就对别人家里的那点事这么有兴趣。
不过她倒是也没将这些闲言碎语放在心里,在外面都以为她定是在家日日伤春悲秋顾影自怜时,沈薏环早早来了京城西郊。
昨日许知园让人递了帖子,约她出来走走,今日出来时方知,竟是要来京郊。
西郊这边,积雪已清,暖棚已经初具雏形,另一侧有些专门分发物资的小厮,旁边排着长长的队伍,尽是些衣不蔽体冻得瑟瑟发抖的灾民。
“阿园,赈灾的事怎么会由你父亲来负责?”沈薏环看着西郊这边井井有条的境况,并未像日前疏雨说与她听的那般凄惨,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下也颇为疑惑,低声地问许知园。
“倒也不是由父亲负责,只是户部天天嚷着国库空虚,陛下也一门心思折腾永安公主的事,眼皮子底下的灾民反倒没人管了,父亲看不过眼,便着人过来安置一下,”许知园低声说着,语气中带着些不满。
“永安公主怎么了?”沈薏环颇有些好奇,她许久不曾听过这名号了,这会听着竟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
“……”许知园欲言又止,她转头瞧了瞧沈薏环的神色,见她表情自然,似是只是闲聊一般,抿了抿唇,终是说道:
“永安公主笄礼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要嫁与李……嫁与二公子,陛下转头却将前阁老的嫡女指婚给了李渭,公主那脾气,哪能轻易作罢,”
许知园神色不屑,她格外瞧不上永安公主的做派,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我听父兄说,致仕多年的蒋阁老昨日亲自上朝,死谏陛下,说女儿蒋遥早已定下娃娃亲,两人情投意合,陛下若执意指婚,就要一头撞死在大殿中。”
“要我说啊,那永安公主惦记李渭哪是一天两天的功夫了,连成婚了都不介怀,陛下竟然觉得另赐婚约能打消她的念头,也太不了解自己的女儿了。”
因着沈薏环这几年的经历,许知园对永安公主积怨已久,又赶上京郊灾民聚集竟然都没人管,这会聊起来,说起话来也不大好听。
“阿园,这里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沈薏环看着不远处吃饱穿暖正忙着为自己搭建暖棚的灾民,忍不住问道。
“若是你愿意,倒是可以出些银钱,让这些人吃些好的。”许知园也未多想,她并未拒绝沈薏环的一番好意,也希望自己好友能有些别的事做。
“两位小姐虽是好意,只是如今不仅西郊有聚集的灾民,若是这边境况太好,别处的民众恐怕会闹事,倒是更难处理。”
身后传来的清朗话音,令二人驻足回头望去,来人正是三皇子。
“见过……”
“不必多礼。”
“我是听说西郊这边有人安置灾民,便过来看看情况,”随和谦逊的皇子,言语间也较为随意,半点架子都没有。
沈薏环虽然因着李渭的关系,认识一些皇室的人,但与这位三皇子却是不熟的,见他从身后过来,也不知道听没听见方才她和阿园聊的那些话,不过见三皇子若无其事的样子,倒也没再多说什么,她正想早点告辞离开,却发觉有些不对劲。
不远处抬着砖块重物的几个人,步伐稳重,略微有些显小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现出硬实健壮的身躯,这根本不像是受灾的普通庄户人家,反倒像是那些习武之人。
今年受灾的地区尽是些普普通通的农户,都是些勤恳的百姓,怎么会有习武之人?
“沈姑娘也发现了?”一旁的三皇子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几个颇为可疑之人,低声问道。
“这几人……”沈薏环皱眉,心下却颇为犹豫,这三皇子她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她这点无凭无据的臆测,断不能这样说出口。
“你们在说什么?”一旁许知园打断问道,她有些不耐应承这些皇子公主的,在她心里,这些人都是些个在其位而不谋其政的人,饶是在这西郊见到三皇子,也没改变她的看法。
“环儿,要不我们先走吧。”她附在沈薏环耳边,轻声说道。
沈薏环也不想在这继续耽搁,她按下心中的疑虑,礼貌地跟三皇子行礼告辞,跟许知园离开了西郊。
“阿园,方才我看,难民中有些个成年男子,瞧着有些身手,你让许大人多留意些,这些人看着颇为可疑。”
如今这时候,本就有些冷,加上近来涌进京郊的灾民,繁华京城的街巷中,竟没多少人,沈薏环一边走,一边提醒许知园,她仍是觉着那些人不大对劲。
“嗯,我会跟爹爹说的。”许知园应承下,笑着说道。
许是蒋阁老的死谏起了作用,又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陛下倒是也未执意赐婚,他连下几道旨意,为蒋遥和她早已定亲的未婚夫婿赐下婚书,又钦点中书令的嫡子张仪为永安公主的驸马。
京郊尚有未得安置的难民,南方的雪灾也并未妥善处理,当政者却倒行逆施,渐渐地坊间开始有些对皇室不满的言论。
几年之前,李渭带兵征讨南疆,一路大捷,让南方无数百姓过上安生日子,在这些人心中,定远侯府这位小将军的名望不知多高,如今陛下赐和离书另指未婚妻在先,而后又收回成命,将这位新未婚妻指婚了旁人,不管这里有什么隐情,百姓心中只觉得这是兔死狗烹的前兆。
从南方过来的灾民刚消停几日,这又隐隐开始有些要闹事的势头。
李渭去了南方走了一趟,今日刚回到京中,他在书房坐下,青崖进来为他摆上茶水。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可有什么要事?”他颇为疲惫地坐在案前,用手撑着头,声音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