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饭局是中信国安集团老总李仕林张罗的,客人不多,除了老朱尤墨王*丹之外没其它人。气氛也不错,朱广护这个中间人不但分量足,活跃气氛也是把好手。
从这一点来说,国安俱乐部也算消息灵通,知道足协内部可能会有风暴,政策也可能会有不小的变化。
由于双方一点也不熟,朱广护这个分量十足的中间人就变得非常有必要。同样,由于事关重大,外人越多越不方便讲话。
李仕林身为上市公司老总,身边也有女秘书,不过与王*丹相比显然差了些洋味儿。实际上无论穿着打扮还是言谈举止,王大记者都呈碾压之势,以至于朱广护这个裁判都瞧不下去了,故意说些话来挑事。
其实想想也很正常,王*丹这些年跟在尤墨身边,不但经历无数大场面,见识的层次也远比国内要高的多。那些世界闻名的巨头见多了,眼前这些国内大腕自然不在话下。
层次不同,气场也不一样,现在面对面地瞧着得意弟子,朱广护心里除了感慨,还有些发虚。
这种心虚倒不是做了亏心事的缘故,而是对权力的崇拜,对能力的向往,就像小人物在大人物面前那种诚惶诚恐一般。
尤墨早就察觉到了,于是笑着接话“相比于外貌,权力带来的吸引力更容易让女人趋之若鹜。我在她们面前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清楚底细的还以为我是主教练请来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两女一同捂嘴,笑了起来。
这位女秘书与王*丹年龄相仿,可能是学历比较高的缘故,一开始还有些故作清高。结果聊着聊着,架子放了下来,眼睛瞪大,一脸好奇。
李仕林显然是个见惯大风大浪的人物,此时虽是主人却了无痕迹,任由客人自由发挥。
尤墨相人的本领确实经的住考验,几个照面就把注意力转移,开始在自己的恩师身上下功夫了。
这货从来不会放过眼面前的机会,即使朱广护在扮演中间人角色,他也没有忽略长远规划。
毕竟天各一方难得见面,现在多下点功夫,将来要少费不少心思。
“您想想看,我如果是个老老实实踢球的家伙,当年会半途跳车,宁愿得罪八百万川人,也要出国踢球吗?”
“不能,外行也能看的出来,何况她们这些内行。”
“所以我还没去她们队上的时候,就有先入为主的印象了。”
“什么印象?”
“嗯,这人不简单,不但踢球厉害。吹牛也是高手!”
这话一出口,满座皆笑,朱广护自觉捧哏角色扮演的不错,于是稍作停顿,继续问道:“你有吹牛的资本,她们既然吃这行饭,向你请教那是上进心的体现,怎么能把你当成算命先生呢?”
“也没有一开始就把我当算命先生,不过您想想,她们这些在封闭环境中呆着的女人,最向往的是什么?”
“外面的世界。”
“对,外面的世界,也就是我能带给她们的最好礼物。”
“嗯,我好像明白了。”
说到这,朱广护面露深思,不再言语。
王*丹早已迫不及待,于是接话道:“据说当年那场决赛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你往她们的更衣室里打了个电话?”
一听这话,尤墨立马一脸神往,点点头道:“可惜不让进,不然”
没说完就被笑声打断了,女秘书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完全不受控制的那种。
李仕林稍显尴尬,不过还好,没有眼神提醒,只是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王*丹顿时反应过来,咬牙切齿道:“很想进去瞧瞧是吧?”
“马导都让进,偏偏不让我进!”尤墨一脸委屈,讲冷笑话引起反效果的那种,继续说道:“美国佬心虚,巴不得她们情绪失控,把下半场拱手相让。”
话题既然转回,王*丹也不好旧事重提,只能问道:“那你通过电话和她们说了什么,才让她们转回注意力,最终凭借顽强的意志力拿下比赛?”
“我告诉她们,总理托袁局带话给她们,‘咱是大国,让一个就让一个,不要紧’”
“总理真给袁局打电话了?”
“没有,当时应该正忙着,没时间看直播。”
“那你是假传圣诣?”
“都啥年代了,思想要与时俱进!”
尤墨一本正经地说罢,所有人瞪大了眼睛。
这货其实没说实话,主席换成了总理,不过这样的内容也足以让他们惊讶不已。
戴罪之身这种说法虽然有些夸张,可严格说来,他在答应回归国足前的所作所为,确实让人怀疑他是否身在曹营心在汉。身为国家领导人,不会在状况没有明朗的时候就寄予充分信任。
这种假传圣诣的行为放在现代可能不会掉脑袋,不过以他戴罪之身的状况来看,做出这种选择需要冒很大的风险,实在不是平常人能有的勇气与决心。
从这一点来说,朱广护拍马也赶不上!
瞧着气氛有些冷场,李仕林听声识人的功力不浅,适时出声打破了沉默。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尤墨少年英雄,有大将之风,佩服!佩服!”
说罢举杯,敬了一个。
尤墨嘴角浮起笑着,没说话,举杯干了一个。
白酒不是他的菜,好在这种陈年茅台入口绵长滑顺,没什么刺激性,一口干了反而有醇香从舌根传来。
于是赞了一声“好酒!”
贵客满意,现场气氛顿时重归热闹,就连沉思许久的朱广护都嚷嚷起来,敬完这边敬那边,男男女女都不放过。
过了好一会,才感慨道:“是该多出去走走了,国内这一亩三分地呆久了,老底要被啃光!”
王*丹果断跳出来抢戏,一脸地得意洋洋“南美您比较熟悉,欧洲这边我可以试着帮您联系。”
听了这话,女秘书面带好奇,问道:“通过官方途径不行吗?”
李仕林笑着摇了摇头。
“官对官,民对民,走的路不一样,看到的听的到自然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