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一下子忘记了他要说什么,他轻咳两声:“看我做什么?”
李沈娇觉得有些热,去环了榻边已经微凉的鎏金雕花手炉,她坐得有些慵懒自在:“许久没见爷啦,还不许妾身多看几眼啦?”
四爷顿了顿,李沈娇远远瞧着四爷像是想要说她但又好像止住了。
她又抿嘴笑了。
两人闭口不谈外头的那些事儿,等着早膳过了李沈娇才想起来四爷受伤的事儿,四爷怕吓着李沈娇只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实际上伤口有些深,如今也还得仔细小心。
李沈娇也不知有没有怀疑,只是午膳还是叮嘱小厨房做些清淡的,也不要发物。
四爷在东院的时候,更多时候似乎什么也没做,用过午膳之后他又和李沈娇一起看阿满穿针,一旁的顽顽也要掺和,李沈娇就在边上挑线儿玩儿。
顽顽的手倒是出奇的巧,嗯,只指穿针,真要让他动绣花针那就是扎他自己玩儿呢。
李沈娇这个做额娘的也不心疼,只在边上看笑话。
不过这样的宁静并没有持续多久,苏培盛就来回话说有事儿要禀报了。
李沈娇琢磨着是她牵着两个孩子出去呢还是四爷出去听呢,不过也不用她纠结,四爷看她一眼之后便大步往外走了。
她的目光跟随了一下,见四爷在外间停下脚步。
李沈娇便收回了目光,只专心看着两个孩子穿针引线,这会儿苏培盛来找四爷能有什么事儿呢?她好奇了一下但也就只有一下。
……
苏培盛躬身:“主子爷,查出来了。说是娴心姑娘从福晋那里取了东西出来,太医瞧不出来……”
四爷颔首:“什么东西?”这样说来那就是和乌拉那拉娴心脱不了干系了。
苏培盛迟疑了一下,他在想该用什么和缓的说法:“没敢惊动娴心姑娘。只取了一些,大抵是香料还有一些虫子……”
四爷逡巡四壁,喉头腥涩,是动怒的前兆:“巫蛊之术?”
苏培盛摇摇头,心里也后怕的紧。
四爷思索了几秒:“去吏部找老仵作,问问香料和虫子异样。即刻就去。是从哪里发现的?”
苏培盛不敢耽误,他听见四爷的问话又硬生生地停下脚步:“夏虫说是从福晋常用的软枕和大迎枕中发现的……”
四爷闭眼:“继续查。”
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胆子是真不小。
四爷如今既然查到了,哪怕是蛛丝马迹,那自然就不会放过。
四爷回到内间的时候周身的戾气都还有些没收住,他关心则乱:“如今天冷了,晚些叫人把你常用的物件儿都翻出来晒晒。”
李沈娇浑然不觉:“外头还下着雪呢。早先还没入冬的时候便拿出来晒过了,如今天冷了秋壶她们也会趁着天暖和了再把物件儿拿出去晒晒。不过京城里倒是不怕像南边儿那样发霉生虫……”
四爷听见“生虫”两个字,他眼皮一跳:“嗯……”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敷衍。
显然四爷还是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