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你……”刘夫子正想开口，喉咙一阵发痒，又是忍不住一串猛烈的咳嗽，咳得刘夫子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聂秀林回去的时候，炉子上还清炖着一半鸡，小宝守在那里口水一流三千尺，甚至都不想顾及滚烫的锅底，往里面抓出一块油汪汪的肌肉解解馋。
几次都被聂志高给打断了。聂志高拍了一下聂小宝的手背，“小宝，这鸡不是你能吃的。别馋了，下次有空再做。”
聂小宝却叫苦不迭：“爹，你说的下次有空究竟是什么时候啊，你别下次着下次着就算了，欺负我一个小孩不懂。”
聂志高瞪了他一眼。
他也不禁咽了一口口水，最近被高老板压榨劳动力压榨得够呛，他也觉得有些饿了，也想尝尝这鸡肉什么味道的。
可惜，聂秀林在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待会儿他要来取鸡肉送给刘夫子，绝对不能偷吃。
聂志高只好按耐住，让小宝也忍住，愣是一块都没吃。
“爹，我就是吃一块又怎么了。”聂小宝的手都快坚持不住去抓鸡肉了。
“那你抓，不烫烂你的手才怪。”
聂志高心里想着，他养的儿子怎么这么没有出息，除了吃还是吃。
聂小宝撇了撇嘴，“那另外一半只鸡我一定要吃，我要吃大腿！”
聂志高没理会他，这时，聂秀林回来了。
“大宝，你回来了，这鸡肉差不多已经快炖得软烂，你快盛了去找刘夫子吧，说不定刘夫子吃了这些鸡肉，会念及你的好，把私塾舍给你。”
聂志高知道，当下最重要的是什么，半只鸡而已，他们若是吃了也就吃了，没有任何价值。
若是这半只鸡能让刘夫子体会到聂秀林的好，今后把私塾舍给聂秀林，他们一家子的生活就有希盼头，他也有希望了。
因此，聂志高的态度万分殷勤。
“行了，不用再盛了，这只鸡咱们留着自己吃吧，免得糟蹋，好久没有打打牙祭了。”聂秀林看着锅里已经炖得很香的鸡肉，心情却好不起来。
“到底怎么了。”聂志高看见聂秀林板着一张脸，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聂秀林这才说道：“我看刘夫子咳得太厉害，为了表示我对他好，就特意请了一个大夫，还花了我好几十文银子。”
幸好最后抓药的药材钱不是他给，不然他岂不是心都在滴血。
“可是没想到，我听到大夫跟刘夫子说，他得的很有可能是……”
“是什么。”聂志高满头雾水，还不明白。
聂秀林这才气呼呼的坐在那里，“很有可能是痨病！”
“痨病？大宝，你没事吧。”一想到聂秀林是从得了痨病的刘夫子屋子里出来的，聂志高都忍不住想离聂秀林远一点了。
“我身强力壮，哪有什么痨病。”聂秀林没好气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