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仿若藏在了身体的一角瑟瑟发抖,那诡异的喜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由原来的数里路变得只有几百米,无尽的恐惧包围着她,她在被子里暗自发抖个不停。
终于,喜乐似是停在了她家门前,她甚至能感受得到有无数人站在了她家院子里。外面似是起了一股凉风,凉风从门外刮来,从被子上刮进了她的被窝,让她的大腿到后背一阵冰冷。
不对,门是关着的,怎么会有风?
她害怕的不敢睁眼,突然间被子似是被掀起,她浑身一冷,一股极寒在迅速靠近她,那极寒阴冷泛着诡异,顿时让她头皮一阵发麻,身体血液倒流,她惊悚的睁开了眼睛。
只见一道阴影站立在她的床边,看不清阴影的样子,随着一股恶寒进入身体,她在无尽的恐惧中昏迷了过去。
夜,一片安静,不时的一阵凉风轻拂过树上的叶子,让它们哗哗作响。
随着喜乐再次响起,院子里一道暗红色轿子被抬起,渐渐消失在这片土地上。轿子的旁边是无数似有似无的扭曲影子,影子们越是离轿子越远就越淡,直至没有,但从旁边诡异的风和落叶又看得出,那空无的地方一定存在着什么。
它们扭动着身体,似是在跳舞一样,欢快前行。
不知过了多久,邵丽文迷迷糊糊的醒来,一睁眼就看到自己正坐在一架鲜艳的红色轿子里。
轿子看起来有些低廉,像是无数木板拼接而成,挂着廉价感十足的红色布料,风轻轻一吹,布料就迎风而动,卷起一大片。
喜乐的声音甚是噪杂,她一瞬间想到了这可能是鬼婚,挣扎着要站起,却发现身子无法动弹,在身体摇晃间,她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女人,女人有种大家闺秀的感觉,神情中不自觉的带着忧郁的气质。
她身穿红色喜服,头戴金灿灿的发饰,坐的端正,但令人恐惧的是她坐的位置和邵丽文重叠,就仿若是坐在了邵丽文的身体里。
邵丽文死命晃动身体,可新娘坐的板板正正,就像把她钉死在了座位上。
身体止不住的颤抖,邵丽文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满是恐惧,她眼皮害怕的颤动,皮肤僵硬,脑子里一阵阵恶寒向四肢传送。
凄冷的风让她鸡皮疙瘩起了满身,她求助性的望向外面看是否有逃生的可能,可随着夜风将红布掀起,她看到花轿边是一只只野生动物,老鼠、黄鼠狼、刺猬还有今天碰到的白色狐狸。
那白色狐狸似是意识到有人在注视它,冲邵丽文瞥了一眼,漂亮的眼睛弯弯的带着狡黠,就像是在嘲笑她。
夜风更大了,前面的红布也被掀了起来,顿时一个个脸色苍白,身影恍惚的家伙闯入了她的视线。
抬轿子的人体格强壮,脸上毫无表情,如行尸走肉般前行。
前面吹喇叭的一个个穿着喜装费力的表演着,他们的身体就像是纸做的一样,像是一个个纸人,风吹一下,身体就会不自觉的被掀起一角,但又不是完全的纸人,看起来像是活人和纸人的结合体,既有活人的灵动和实感,又有纸人的纸质感。
邵丽文的心脏被惊吓的似是要停止下来,就像有把手死死的攥住了她的心脏,随着呼吸一阵困难,她难受的快要晕厥。
一阵强风袭来,花轿四周的红布皆被掀了起来,比刚才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漆黑的道路两边出现了无数的黑影,黑影密密麻麻,不知多少,在夜风下摇摆晃荡着,身影一片模糊。
他们那诡异邪恶的眼睛似是在盯着邵丽文看,让她的身体直接僵在了原地,不敢动弹。
不时的有黑影快速飞来,围在了队伍旁边,现场气氛很是热闹,它们应该都是附近的孤魂野鬼,前来凑热闹的。
无数的眼睛看的邵丽文心中发悸,四周的空气早就冷的像是进了冰库,邵丽文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无尽的恐惧下满是对老妈的思念。
有的观客老实,只站在附近的山里或路边观看,可有的观客就不那么老实了。
一个全身似是骨骼断裂的白衣女人以诡异的姿势攀爬在地,快速向花轿爬来;一个头颅转了一百八十度的男人把他那血淋淋的脸蛋猛的伸到了花轿的一边;一个瘦小的老头拄着拐杖阴测测的死死盯着她;甚至一个浑身爬满蛆虫的女人张开她那一口塞满蛆虫的大嘴硬生生的把脖子伸长,似是要冲上去咬邵丽文一口。
估计要不是花轿新娘厉害,它们真的就群起而攻之了。
邵丽文连动的心思都没了,在花轿里她好歹还有命在,可出了花轿,估计她一出去就被百鬼撕成碎片,肠子都出来。
她整个心都僵了,在一片漆黑的夜里被带往大山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