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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可曾见过山体滑坡?”谢瑶面对皇后的逼问,忽然扯了一下嘴角,淡声反问。
“本宫生平所见之事,是你无法想象的。你究竟要说什么?”皇后凤眉轻皱,有些不懂谢瑶的意图。
“既然母后见过山体滑坡,那么事情就好办了。”谢瑶平静抬眸,不疾不徐,“山体滑坡之所以是天灾,是因为它是不可控的,不可能做到在一群人当中,精准打击到其中一个人的头上,而不波及其他人。”
“所以,刚刚母后说我的话是一面之词,不可信。但实际情况就是我跟寒王坐在马车之中,无锋赶车。在突遇山体滑坡的情况下,谁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可以安全脱身。”
“试问母后,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我如何能够做到既谋害了寒王,又能安然脱身?母后说我是为了跟寒王和离,所以才会加害于他,可我若是连脱身的把握都没有,就不是谋害寒王,而是自杀了吧?!”
皇后被谢瑶反问的气息有一瞬的停滞,脸色有些僵硬。
谢瑶果然牙尖嘴利!
不过无妨!
幸好早有准备。
大殿内,沉寂了许久的昭楚帝,终于开口发声。
“寒王妃。”那声音忽然响起,低沉如擂鼓一般,每一个字都敲在人的心头上。
“儿媳在。”谢瑶应声,面色如常,语气清淡如水。
“你在大殿内满口胡言,以为朕真的不会治你一个欺君之罪吗?”昭楚帝的声音极尽低沉,充满威严,让整个大殿内的温度都随之降了几度,所有人心神一禀。
皇后不着痕迹的动了动嘴角,得意冷笑。
皇上开口,谢瑶今日罪责难逃。
“父皇明鉴。儿媳自进到殿内起,自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谎话。”谢瑶的声音不卑不亢,完全没有受到昭楚帝低沉嗓音的影响。
“没有说谎?你是说朕在冤枉你?”昭楚帝冷眸微眯,眼底有寒意缓缓浮了上来。
“儿媳不敢。儿媳只是实话实说。”谢瑶的应对有礼有节。
“好一个实话实说!既然你不撞南墙不回头,那朕便让你死心!”昭楚帝冷斥了一声,朝着外面冷声吩咐道:“把人带上来!”
“是!”殿外传来一道声音,紧接着一个侍卫带着一个士兵打扮的人走了进来。
谢瑶看了一眼过去,眸光微眯。
那士兵身上穿的衣服,正是楚寒军营中的士兵所穿的衣服。
这是楚寒的士兵?
士兵上前,直接跪倒在地行礼,“小的见过皇上,皇后娘娘,敬妃娘娘,寒王妃。”
昭楚帝缓缓开口,低沉的声音带着摄人的威压,“把你之前跟朕说过的事情,在这里再说一遍。”
“是!”士兵连忙应声,眸子飞快的看了一眼谢瑶,然后垂首道:“寒王妃恕罪,小的跟在殿下身边多年,心中对殿下无比尊敬,实在不想殿下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
“而且,您当初指使小的在营中下毒,小的还以为您只是想治疗腹泻立功,在殿下面前多多表现一下,这才答应下来的。没想到……”
说到这里,士兵的话戛然而止。
这话一出,大殿之内的气氛随之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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