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刀割。
她从来没有像是这一刻哭得这么厉害,就算是离开颜渊时她也不曾放声哭泣。
就连老天爷,似乎也为余笙歌感到委屈,豆大的雨点垂落,顷刻间地面湿了一片,余笙歌紧紧地护着那张照片,就连身上被雨淋湿也不曾理会。
忽然,头顶上的大雨停了,余笙歌蹙眉,缓缓地抬起了头,泪光闪闪的眼中,映出了一个修长的身影。
他不是去医院看苏棉棉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颜渊垂眸,俯身将余笙歌搀扶了起来,薄唇轻启,柔声道:“想哭就哭吧。”
余笙歌的心倏然被揉了一下,她一下子扑倒了颜渊的怀中,声嘶力竭地哭了起来。
良久之后,余笙歌哭得累了,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伏在颜渊的肩上,颜渊唇畔含笑,一手拿着雨伞,一手揽着余笙歌。
两人静默地站在雨中,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两个人的背景,开始渐渐变得虚化了起来。
少顷,余笙歌抬起了头,轻声说:“你怎么来了?”
“放心不下你……咳!”颜渊脱口而出,但下一秒他却开了口,“就知道你放心不下天蓝集团,我知道余山和温梦洁不会再让你回天蓝集团,所以想要来看你的笑话。”
余笙歌唇角扯出了一抹苦涩的浅笑,抿了抿双唇然后说:“你现在看到了,你可以走了。”
颜渊冷笑着说:“我的确要走,不过是带着你走。”
“带我走?”余笙歌蹙眉,疑惑地望着颜渊,“带我去哪?”
“你是我的老婆,自然是要跟我回家。”
颜渊的手缓缓垂下,刚刚拉起了余笙歌的手时,他忽然皱了一下眉,目光投向了余笙歌的手指,原是微皱的眉心瞬间紧皱成川,“你的手……”
“没事。”余笙歌从颜渊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藏在了身后。
颜渊把雨伞递到了余笙歌的手中,命令道:“拿着。”
余笙歌接过了颜渊手中的雨伞,看着颜渊拉起了她另外一只手。
颜渊皱了皱眉,冷声道:“粗心大意。”
“你……”余笙歌看着颜渊从口袋中拿出了纸巾,把她手上的手指包扎了起来,她的心头倏然一暖,柔声道:“你是在关心我吗?”
“别多想,你手指是刚刚翻垃圾的时候受伤的,容易感染细菌,如果你死了的话,我在接下来的四年里要去折磨谁啊!”颜渊瞥了一眼余笙歌,冷然道。
余笙歌闻言,忽然感觉像是被一桶冰水从头淋到了脚,她从颜渊的手中挣了出来,“你放心好了,我会遵守约定,一定让颜总折磨个够!”
说完,余笙歌把手中的余山硬塞进了颜渊的手中,独自一个人走在大雨之中。
颜渊看着余笙歌渐行渐远的背影,微微地眯了一下锐利的眸子,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个女人要什么时候才能懂他。
她应该记得,自己有很严重的洁癖,如果换做别人在翻完垃圾之后抱住他,他一定会一脚将她踢飞。
可这个女人……
用力地咬了咬牙,颜渊快步走向了余笙歌。
他一把拉住了余笙歌的手,将她拖到了他的车中。
“嘭!”
颜渊用力地摔上了车门,他转身走到了驾驶位上,看见余笙歌想要打开车门逃跑,怒声道:“给我坐好!”
说着,颜渊俯身为余笙歌把安全带系好。他和余笙歌只有一厘米的距离,炙热的呼吸喷在了余笙歌白皙的脸上,让她感觉双颊发烫,双眼迷离。
颜渊系好了余笙歌的安全带,见余笙歌双颊泛起了一抹绯红,微微蹙了一下眉,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这个蠢女人,要怎么才能够爱惜自己的身体。
本来就还在发烧,现在她的额头更烫了。
“我们这是要去哪?”余笙歌蹙眉问道。
颜渊回了余笙歌一个冷冰冰的眼神,声音之中满是责备地说:“带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