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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笙歌刚刚要敛回目光时,荧幕上突然出现了一张老照片。
照片是一张黑白照,照片之中是一个年轻的女人,身着暴露的衣服,被一个中年发福的秃头男人紧紧地抱在怀中。
男人的手中拿着一个酒瓶,正朝着女人的嘴巴里灌酒。
当余笙歌看见了这张照片时,忽然瞪大了一双眸子,深琥珀色的双瞳在眼眶之中猛地一缩,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张照片,会出现在这种场合之下。
颜渊看见了余笙歌脸上表情的变化,不由得蹙了蹙眉,压低了声音,问道:“笙歌,怎么了?!”
余笙歌像是没有听见颜渊的话似的,双眸之中满是震惊,依旧一眨不眨地望着荧幕。
“怎、怎么会、怎么会……”
余笙歌口中咕哝着,双眸之中泛起了湛湛波光,在眼眶之中滴溜溜地打转。
颀长的睫毛微微地一颤,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顺着双加滚落而下。
颜渊不解,用力地皱了一下眉,又问道:“这是怎么了?”
余笙歌依旧没有回答,看着荧幕上又出现了下一章照片。
照片当中,还是那个美丽的女人,她穿得更加暴露,身边有几个男人的手,放在女人的大腿上,胸口上。
余笙歌的眼泪犹如决堤的河岸,“噼里啪啦”地坠落。
颜渊用力地压了压墨染一般的眉头,不解余笙歌为什么会哭,扫了一眼荧幕上的照片,颜渊赫然地发现,照片之中的女人,眉眼处竟然和余笙歌有几分相似。
“笙歌,她是……”
余笙歌用力地抿了抿双唇,声音颤抖地说:“我的母亲!”
颜渊登时一惊,他也不曾想过,在苏棉棉和沐枫儒的订婚宴上,怎么会出现余笙歌母亲的照片。
难道说,这就是苏棉棉的目的吗?!
颜渊拉着余笙歌的手,倏地站了起来,转身就要离开。
可余笙歌却忽然挣开了颜渊的手,她的身体像是灌了铅似的,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目光之中满是泪水地盯着荧幕。
这时,苏棉棉快步走上了舞台,拿着麦克风说:“各位宾客不好意思,放映师放错了内容。”
放错了内容?!
余笙歌倏然一怔。
她怎么会放错内容,这些照片怎么又会出现在苏棉棉的手中?!
余笙歌百思不得其解,眼泪渐渐地模糊了她的视线。
苏棉棉站在舞台上,远远地望着余笙歌,唇角噙着一抹邪魅的冷笑,微微地挑了一下眉,双眼之中充满了挑衅之色。
她朱唇微启,哂笑着说:“这只不过是一个舞女的照片,请各位宾客稍后。”
舞女!
这个两个字,像是锐利的锥子,深深地刺入了余笙歌的心头。
她猛地一顿,下意识向后倒退了一步。
“她!不!是!”余笙歌口中银牙紧咬,声音是从牙缝之中挤出来的。
“余小姐,请您稍等一下,不要急躁哦。”苏棉棉笑盈盈地说:“不过是一个舞女而已,这种随便的女人,人尽可夫,真是抱歉,让您看见了这么肮脏的照片。”
苏棉棉带着歉意的声音,传入了余笙歌的耳廓之中,每一字都是伤害,她的一颗心,被苏棉棉的话,一刀一刀的凌迟着。
“苏棉棉。”余笙歌恶狠狠地吐出了她的名字,“我要你道歉!”
羞辱她可以,但是她的母亲,谁都不能够羞辱!
说话时,余笙歌快步地朝着舞台走了过去,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余笙歌一把扯住了苏棉棉的手,颀长的指甲深深地潜入了她的手臂之中。
“余小姐,你弄疼我了!”苏棉棉秀眉紧蹙,想要挣脱余笙歌的手,可是却怎么也无法挣脱开来。
余笙歌逼近了苏棉棉的面前,冷声冷气地说:“苏棉棉,这就是你的目的吗?!你就是想要用这些照片来羞辱我吗?!那我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羞辱我的母亲,我的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女人!”
“你的母亲?!”苏棉棉一脸无辜地眨了眨双眼,“余小姐,你在说什么啊?这些照片是你的母亲!”
苏棉棉刻意将“母亲”两个字的声音咬得极重,生怕在场的所有人都听不见似的。
原本在荧幕上出现这种照片时现场就陷入了一片安静,当余笙歌走上了舞台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目光齐聚在了余笙歌的身上。
当苏棉棉的话落时,全场顿时一片哗然,像是在一片平静的海绵上投下了一块儿方石似的,溅起了一层接着一层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