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哑的声音同时响起。
“年轻的时候，我有一个梦想。”
“我想站在国家大剧院的舞台上，唱一首我最喜欢的歌曲。”
“但我自己也知道我的梦想很难实现，就我这破锣嗓子怎么可能去专业的舞台上。生活给了我幻想的机会，但现实让我失去了勇气。在这连绵不绝的城市，什么都有，除了希望，没有希望。”
“所以趁着还年轻，我急着找人嫁了出去。因为我知道，所有的光鲜靓丽都敌不过时间，容颜总有老去的那一天。”
“幸好，我的运气很好。我的老公对我很好。我生了两个孩子，大的叫睿睿，小的叫美美。我希望他们能睿智，我希望他们能美丽。”
“我希望他们能开开心心的成长，等到他们长大以后，如果运气好的话，他们说不定有机会可以追求他们的梦想。”
“呵。时光的老人总是和我开玩笑，一场意外，对我万分重要的他们一起都走了。”
“走得如此突然和猝不及防。”
“我曾经追问过，为何命运对我如此薄情？它亲手给了我人生的希望，又狠心的把希望夺去，连一丁点希望的火苗都不剩。”
“是我真的不配吗？”
“有的时候，我觉得人实在是太脆弱了，任何一点打击都会让人崩溃。”
“现在，死神在我的身边徘徊，我在他的刀下翩翩起舞。”
“都到了这个年纪，我几乎是一无所有，唯一剩下的只有儿时的梦。”
“我经常问自己，你是想放手一搏，还是等到年华老去，心中充满遗憾，孤独走上黄泉路？”
“答案很明显。”
“我来到了这里。”
兀的，舞台上亮起一扇灯。
灯光下，一个坐着轮椅的老婆婆双手握着话筒。她至少有八十岁了，她眯着眼，面容有些慈祥。
前奏响起，很熟悉。
是汪峰的歌。
张笙一愣，“难道她要唱摇滚？疯了吧！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不要命了！”
和张笙想法相同的人不在少数。
唱歌其实是很累的事情，对于老人来说更是如此，更不要说是唱摇滚了。
所有人都为她捏了一把汗。
老婆婆开口了，开口便是带着阅历的沉重声：
“你是否还会牵挂我？”
“我最亲爱的朋友啊。”
“当我决定放下所有，”
“走上去自由的路。”
“~~”
“你是否还会陪着我，”
“我最思念的亲人啊，”
“都已经告别昨日，”
“驶向去未来的路…”
“~~”
“我要像梦一样自由！”
“像天空一样坚强！”
“在这曲折蜿蜒的路上，
“体验生命的意义。”
“~~”
“我要像梦一样自由！”
“像大地一样宽容！”
“在这艰辛放逐的路上，”
“点亮生命的光芒！”
一曲结束，老婆婆低声说道：
“你是人间水蜜桃，追梦路上有你同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