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萱惊瞪双眼,恐惧缠身胸口剧烈的起伏,刀尖上一滴鲜血滴落,砸在青萱的心口。
“军儿!”,身后傅忠抬手急呼,瞬间老泪纵横。
青萱缓缓抬眼,是傅军,嘴角挂着莫名其妙的笑意。
随着刀尖上一滴又一滴的鲜血砸下,傅军开口轻言,“我不是杀害你家人的凶手,但我逃不过帮凶的罪责!很遗憾没有最早认识你,那样我会救下你的家人,我也不用如此愧疚!也很遗憾最后才认识你,没能保护好你,让我更加愧疚,心如刀绞!这辈子就到这了,别恨我,也别想我,就当我没有来过”
说罢,傅军忍痛起身,朝着傅忠冲去,伴随着一声嘶吼,“啊~”
傅军抱起傅忠将其推去几米开外。
傅忠一把拎起傅军,苦眼摇头,“傅军我儿,你糊涂啊!为父最后能做的就是留你一命,可你为何不走?你知道你拦不住我的,你知道你救不了她的?你为何还要……”
傅军轻笑,口中鲜血直涌,“我的命……是你给的,现在……我还给你……”
傅忠含泪摇头。
傅军忍痛咬牙,站立起摇摇欲坠的身体,看去傅忠,“要留一命……就留……她的命……”
傅军说罢,一口鲜血喷出,双腿一软,跪倒在傅忠怀里。
“不!”,傅忠一声嘶吼,抱着傅军愧疚难当。
青萱惊吓过度,瞪着双眼看去傅军,攀爬起身一步踉跄又摔倒在地,抬眼不解,“为什么?你到底是好还是坏……”
傅忠蹒跚后退,看着傅军低头,歪倒在地,双手紧握。
傅忠整个人惊傻呆滞,转身走去台阶,口中呢喃,“罪孽深重,为我一人”
身后青萱踉跄追来,紧紧抓住傅忠的胳膊,无力的捶打嘶喊,“你这个恶魔,你不得好死!你不能走”
傅忠反手捏起青萱的脖子,拎起,一眼恶毒,任凭青萱捶打,手中却难以下手。
台阶之上,玻璃门出口缓缓打开,几个人影探入。
花老双手握龙头拐,双眼圆瞪,不怒自威,身旁还有花天花颜儿二人。
花老双手提拐怒而砸地,“傅忠!你个无耻小人,放开青萱”
傅忠扭头看去,一声苦笑,手中一松,青萱摔倒在地滚落台阶之下。
花天拧眉怒斥,“傅忠,青萱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对他她下死手?”
傅忠扭头看去一眼地上的青萱,回头低声阴笑不止,“呵呵,哈哈……哈哈……”
终于,傅忠抬眼反斥,“无冤无仇?那是之前,之后她搭上了你花家这条线,成为你花家儿媳,这就不足为奇了,只怪她命不好!现在好歹还活着,不过,也活不了多久了”
花颜儿上前一步,气怒恨斥,“傅忠,你可是南宫家元老啊?你怎么忍心看着南宫家走到今天这般地步?你怎么变成了今天这副恶毒的模样?你太让我们失望了,你愧对你的誓言,愧对义伯”
“哈哈哈”,傅忠低声阴笑,“颜儿小姐骂得好,许久未见你还是如此犀利气势凌人啊”
“我对南宫家所有人都不曾变心,你们都是我的家人,我只知道你们这些大人在赌气,互不相通,各自为大,好在也都相安无事,我们还是一家人”,花颜儿深呼口气,“直到我接到电话,你南宫家状告花家贩毒,举全家之力,连同外人,不到一天的时间,迅速占领学校,卧牛镇,花都,甚至不顾手足将花家赶尽杀绝”
花颜儿抬手指直傅忠怒斥,“傅忠!那个罪魁祸首就是你!”
傅忠摊手一脸无辜,“颜儿小姐真是太过抬爱老夫,老夫哪有那么大的权利可以左右南宫集团的发展,老夫甚至连个下人都使唤不动,你有怨有恨,应该去南宫家问问南宫子峰……”
“傅忠”,花老怒吼一声,龙颜大怒,“你可是南宫集团创始元老,我义兄掌管期间就曾许诺,不服管教者,你可代为执管,直到……”
“哈哈”,傅忠苦笑打断花老,“还代为执管?我敢多说一句就是为老不尊,冒主犯上!
傅忠瞪眼提声,“他连亲老子都不放在眼里,会听得进我这一只老狗的话吗?”
傅忠说的气恨,“南宫家的天早就变了,从你花家置若罔闻的那一刻,南宫家早就成了一颗不可控的炸弹,而控制权就在南宫子峰的手里,你们不管,反过头来却责怪老夫……哈,哈哈,岂有这样的道理?”
“花家我有责任,可你傅忠,可是南宫家成败的关键,你不好言相劝,反而助纣为虐,你逃不掉你的责任,更是愧对义兄”花老探步而下,花天和花颜儿跟去。
几米开外,花老怒瞪,“傅忠啊傅忠,你可知义兄这十几年来瘫卧在床,身体被慢性病毒逐渐摧残,已经是生死边缘了啊?你天天端给他的不是救命药,而是毒药,你怎么能成为他的帮凶你……”
花老说着,愤恨不已的抬手龙头棍就要砸去,被花颜儿一把拉住,“爸,您别激动,注意身体”
花颜儿扭头瞪去,“傅忠,投降吧,南宫子峰已经跑了,没人会来救你的”
“投降?”,傅忠大笑出声,“哈哈哈,你们来的正好!老夫临走之际还能亲手处决你们三位,真是苍天开眼,死而无憾”
傅忠提步,手掌中凝气,正要冲去。
“你敢!”,花颜儿挡住花老,直面傅忠,一双桃花厉眼轻瞪。
傅忠冷笑痴言,“事到如今,老夫有何不敢?”
“先解决你这黄齿小儿”,傅忠抬手,正要击下。
“住手!”
身后一声轻呼,花颜儿侧身看去,南宫义端坐轮椅,被一名花家安保推进练武场。
“义……义哥”,傅忠双眼忽瞪,心头乱颤,眼中爬上一丝愧疚,蹒跚走去一步。
台阶之上,南宫义换了着装,正襟危坐,气色稍有缓和却还是虚弱无力,开口冷斥,“傅忠,你好大的胆子,如今是敢亲手杀你的救命恩人了吗?如此背信弃义,那就先来杀了我”
“不……不是这样的义哥……”,傅忠摇头,满腹苦水,“义哥,我敬您于我救命之恩,此生不忘,更是待您如再生之父,可是……可是……”
南宫义气怒,“你不要再寻借口,南宫子峰逼我退位之时我就告诉过你,如若他不听劝,逾越法线,你可将他送官,送他一程都可以!你答应过我的!”
南宫义玩言辞激愤,忍不住一阵干咳,老脸惨白。
“义哥!”,傅忠老眼泛泪,“您不知道子峰他刚接手南宫集团有多难!老奴看不下去啊……花家不顾手足之情,放任不管,过河拆桥,外有敌患蚕食,南宫家基业就要全盘覆没啊义哥!若不是子峰牺牲自我成全大我,力挽狂澜救南宫家于危难……你我……都将是丧家之犬……”
“你放屁!”,南宫义竟然缓缓起身,努力的直立身板,甩开上前搀扶的安保,“我南宫义,就算街头流浪,曝尸荒野也不允许你带着他重操旧业!带你回国,跟你再三交代,切不可重走回头路自取灭亡,如今,这一切都是你想要的吗?”
傅忠低眼垂眸,自知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