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翠云的话也颇有几分道理。
命都没了,还要这身子有什么用?
“我、我卖、我卖……我卖就是!”筝筝嚅嚅说道。
“这才是我的乖女儿!”王千喜不自胜,给筝筝买了些廉价衣裳,甚至是肚兜,让她接客的时候穿。
筝筝一天少则接五六次客,多则十几二十几次;
不是在赶路的马车里、就是在投宿的客栈里!
王千尝到了不劳而获的滋味,干脆连车钱、饭钱和住客栈的钱,都让筝筝用身子抵了!
又不知王千从哪弄来合欢散和承欢膏,搭配着玉势,卖给那些上了年纪、出宫养老的太监、或者“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恩客”……
王千的这个法子,甚至比让他们直接玩弄筝筝的身体还要满足!
他利用女儿挣得盆满钵满,翠云故意等她被上百个男人睡过、在男人胯下受尽屈辱和折磨;
才按伏鸾的计划,“帮助”筝筝逃回长安!
被生她养她的长安侯府赶出来又逃离魔窟的筝筝,回长安还能去哪儿?
自然只有严家!
她顾不得自己从前怎样对严家人颐指气使,更不敢计较严姨妈揭发她身世的事!
如今她无处可去、无家可归;
为了混口饭吃,只得伏低做小、忍气吞声!
严姨妈得了伏鸾的吩咐,哪有不照办的?
她先是故意晾着筝筝,让她在严家门口当街跪了整整一日;
又是和王千一样,不给她饭吃、不给她水喝;
暗地里又找人在附近派发照着她的脸和丑事画的春宫图,让筝筝在街坊四邻门口丢尽了脸面!
那批春宫又添了新的内容,画的自然就是她沿途卖身做私娼的事!
“这春宫上画的是她吗?”
“应该是吧!看脸、看身段都像……”
“啧啧,听说连勾栏都嫌她脏,不收她呢!”
“我看啊……这小婊子在哪儿、哪儿就是勾栏!听说她在马车里都能卖呢!”
“卖什么啊?”
“明知故问!走走走,问问价钱!”
“小姑娘,多少钱一次啊?”还真有个男人大着胆子上去,当众捏了捏少女微微鼓起的丰盈,又摸着她的脸问价;
谁知筝筝张嘴就对着他的虎口咬了一口!
“臭婊子!也不拿镜子照照,还敢咬老子?”那男人反手扇了她几个耳光;
严姨妈站在门后冷眼看着,特地等他扇够了,自己才缓缓开门走了出来。
筝筝见了,不顾街上来来往往都是看笑话的人;
更不顾自己刚刚被调戏、又挨了打,她连忙跪着挪到姨妈旁边;
抱着亲姨妈的腿当众大哭道:“姨妈,从前种种,都是筝筝的错;
“您看在我娘的份上,收留我吧!我娘是您的亲妹妹啊!
“这屋子还是她留下来的银子买的呢!筝筝不敢高攀您、做您的女儿;
“就让筝筝常伴您身边,当您的丫鬟,筝筝就心满意足了……”筝筝哭着恳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