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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生毕竟不是罪犯,所以沈寂很有人情味的没有将人家下狱,而是命人将平时衙役小憩的耳房收拾了一间出来给佑生,暂住几晚。
不然佑生也不能将最后一碗牛肉面端走。
千澜到他门口时,他正将最后一口面汤给喝完,听见声响立即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惊恐的目光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幼兽。端着面碗躲在角落里,但那双眼睛却很清澈,在屋子昏暗的地方也像放着光似的。
屋子里寒如冰窖,他却只穿了一件寻常的旧冬衣,瞧着不怎么暖和。
千澜想起第一次在羞月坊看到他的模样,也是这般怯生生的模样。
她扭头去吩咐在门口守着的衙役,“去烧些炭来吧!”
佑生目光闪烁着,嘴里喃喃叫着:“阿姐。”
阿姐?
是在叫知雨么?千澜微微诧异,知雨在他心中这般重要?
近棋一瞧就知道她误会了,在身旁解释道:“他有个姐姐,早年间两人相依为命,后来病死了,他被人卖来羞月坊当小厮,里头人都瞧不起他,只有知雨对他好些。他有些精神恍惚,也不知是将姑娘认作了他姐姐,还是知雨。但说白了,他也是把知雨当做他早逝的姐姐了。”
“原是如此。”话是这么说,可千澜还是忍不住忧心,“那他现在这样,说的话能信么?”
“姑娘,他不过有些恍惚,并不痴傻。”
“对不住错意了。”千澜有些赧然。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近棋立即为千澜拉来一张长板凳,很有做属下的觉悟。
千澜面露满意,含笑入了座,这才望向佑生。
“这面好吃么?”
佑生迟疑半刻,怯怯地点了点头。
“你冷不冷?”千澜又问。
回应她的是一道她得用唇语去看才能猜出是什么的声音,“冷。”
果然不是痴傻,还能知道冷。
千澜指着面前的座位,“你过来坐这里,等会儿就有炭火可以烤了。”
佑生脸色微微一僵,端着面碗不说话。
千澜眼神闪烁着真诚,“我不会伤害你的,放心过来。”
还是不应。
近棋不禁皱眉,“姑娘,他瞧起来似乎没那么容易相信你唉。”
“不用他相信,只要他把知道的说了就行……有知雨的画像么?”
“有的。”
“去取一张过来。”
近棋愣了下,“姑娘拿知雨的画像干啥?”
千澜望向佑生,神情凝重,“他一定知道些什么,但他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所以咱们就需要一个突破口。”
近棋听的半知半解,但行动很迅速,忙下去取画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