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真的好吗?”清风突然从里屋出来,轻声问道。
“对我对他都好!”赵怀瑜咳嗽着,又是一摊鲜血,带着温热在手掌里。“这些是红色的。”赵怀瑜望着手中的鲜血,可是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知上面的温度,“可我差不多忘记红色是什么了。”
清风看着他却也不知如何开口,清风知道此时赵怀瑜需要的只是一个倾听者,而不是一个被安慰的人。
“你们每天都能看见的蓝天白云、绿水青山于我不过是场奢侈。”赵怀瑜苦笑着。
“眼见不一定为实,很多事情都是需要用心感受的,而大多数人并没有心。但是赵公子确是用心感受着一切。”清风轻轻地说着,却也觉这些话在赵怀瑜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那季丹将军,世人都道你是天下第一公子,而我是天下第二。你可知这第一、第二的差距?”赵怀瑜冷笑着。
“以赵公子的格局想必不会在乎这些虚名吧?”清风反问道。
“季丹公子呢?季丹公子会在乎这些虚名,会用心感受一切事物吗?”赵怀瑜依旧紧追着不放。
“如若真要区分个高低,清风自然不如赵公子。”季丹清风认真地说着,很认真地看着赵怀瑜,可是赵怀瑜看不到。而季丹清风说得是真的,世人都道季丹清风是天下第一公子,可是又如何定义公子?如何定义第一呢?
他比不上赵怀瑜的潇洒,可以放下一切去浪迹天涯,即便对于一个盲人一个人在外多有不便,但他依旧潇洒自如。
季丹清风并不是要与赵怀瑜,也并不会刻意与谁相比,但赵怀瑜在季丹清风眼里,便是这样一个淡泊名利的、自由自在的人。
而清风便做不到这般,因为他心里有太多的束缚,太多的责任需要他去做。
赵怀瑜听到季丹清风的回答,也只是冷哼一声,“单凭这般,我便不如季丹公子,能够如此这般谦虚,实不相瞒,之前包括现在一直觉得你是很虚伪的人。”赵怀瑜说嘴角上扬,却又不知觉咳嗽起来,“单凭我对季丹公子有这样的印象,怀瑜便输了。”
“你还是好好休息!”清风没有再接他的话题,看着一直咳嗽的赵怀瑜说道:“就算为了你的哥哥,你也应该好好养病。”
“果然什么都蛮不过季丹公子。”赵怀瑜带着轻松的笑容,“与季丹公子交流,心里舒坦多了。”
清风没有回答赵怀瑜的话,只是看着他点点头离开,即使他知道赵怀瑜看不见他的举动。
“你来做什么?”赵怀瑾回到牢里不久,便见季丹清风来看他,但赵怀瑾并没有好脸色给清风。
而季丹清风也是在与赵怀瑜谈话之后,便片刻不歇又来见赵怀瑾。
“这里我可以自如出入,为何不能来?”季丹清风反问道。
赵怀瑾白了他一眼,也不愿与他争文字游戏,便道:“有什么要问便直接问!”
季丹还未开口问,赵怀瑾便又紧跟了一句:“反正我也不会告诉你。”
“怎么刚才让你看见你弟弟,火气这么大?”清风故意将话题转移赵怀瑜身上。
“你不要跟我提他!”赵怀瑾听到此,好像更加来气,声音也不自觉地的大了起来。
“我们追问了你这么久,你都没有任何反应。怎么刚跟弟弟聊了一会,情绪便这么大?”清风继续问着。
“你到底想说什么?”赵怀瑾又白了清风一眼,“能能把有P直接放,不要扯我弟弟!”赵怀瑾自从赵怀瑜房间出来后,心情本就不好,偏又看到季丹清风,现在赵怀瑾可没有心情应付他。
清风只是皮动肉不动地笑了一下,“没什么,公子若不想与我交谈,我即可边走,可怕是以后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清风说着转身离开。
“他怎么样了?”
清风走了好几步,差点要转弯的时候,赵怀瑾才突然换了语气,关切地问道。
“不是很好!”清风转身摇着头。
“我该猜到是这样的。”赵怀瑾黯然神伤,“我知道他的体质,我知道他只是不想让我担心,不想让我记着他。”赵怀瑾说着便全身瘫软,跪在地上。
“你不也是吗?你故意说些气话,不就是想遂了他的愿吗?”
“果然什么也蛮不过你。”赵怀瑾看着清风,带着一丝丝敬佩。“不要让他知道,我已经知道此事了。”赵怀瑾带着一丝哀求的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