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越川在心里非常遗憾的自言自语了一句。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今天人特意来到本部,当事人心里就应该清楚我前来本部的态度和意思。这些都是后话,等会儿事情发生了,你自然就会晓得。华老板?不足为惧。一个爱惜自己羽毛到了畏手畏脚的男人,我还怕他帮权煜皇?笑话,我连权煜皇都不放在眼里,其他人,我更是一个都瞧不上眼。”
中年男人只深深的低下头,说上一句,“陆先生好手段。”
佩服的话,说不出口。但每一次都会被陆越川的手段所震撼到。这个男人,走一步甚至能考虑到后边的上万步,面对这样的一个男人,除了发出感慨,还能做什么啊!
“嗯,时间差不多了。”陆越川忽然放下茶杯,说了这么一句的同时,目光也已经挪到了会客室大门的方向。
中年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顺着陆越川的目光望去,下一秒,会客厅的房门便被人从外推开。
权煜皇一身囚服,精神状态却非常的好。胡子刮得很干净,头发到不像以前见到的那样,服帖的梳在脑后,而是随意的有些凌乱。没有精心打理过的头发,反倒显得权煜皇年轻了不少。不知道他身份的人,抛开他身上的囚服,真的会以为他是个才大学毕业不久的毕业生呢。
尽管穿着一身囚服,手腕上还戴着电子手铐,可权五爷就是权五爷,不管身处何种境地,他那副居高临下的一身贵气,从来不曾减少过一分一毫。
权煜皇就是随意的站在那里,一股逼人的气场便迎面扑来。
很少有人敢直视权煜皇,只因为他气场太过于强大,太过于贵气就不说了,那双漆黑的妖眸,总是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锋利光芒。权煜皇的那双漆黑妖眸,太过于凌厉,也充满了太多的阴戾。
每每看到这双眸子,中年男人总是心里会‘咯噔——’一声儿,不敢与之对视。
反观陆越川,则带着挑衅意味的目光迎上了权煜皇那双漆黑的妖眸。
用只有自己跟权煜皇才能看懂的眼神,陆越川轻轻的眨了一下眼睛,他主动开口,“权五爷,有段日子没见了。”
“是,自从你把五爷送入监狱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你过的怎么样?”
陆越川心中忽然升腾起一阵委屈,他一个人身处狼窝,步步为营,小心谨慎,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他每天都生活在恐惧和担心之中。他脸上的面具,就连睡觉也不能摘下来。此刻看到权煜皇,听到他不冷不热的问上一句‘你过得怎么样’那种委屈的情绪,一股脑的窜到脑门,差点,差点就没有忍住红了眼眶。
陆越川偏过脑袋,不敢再去看权煜皇那双关心和隐忍心疼的眸子,克制着语气,“过的不怎么好。权五爷您一天不死,我就一天过不好。只有权五爷您死了,我才能够得到解脱。”
“陆越川,知道你过的不好,五爷心里很不是滋味。”权煜皇坐在中年男人的旁边,懒洋洋的把大长腿搭在茶几上,语气平静,“你从九处离开,五爷希望你是找到了更好的去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自己活的人不人鬼不鬼。你我毕竟兄弟一场,斗个你死我活没问题。可这样如果能让你感到快乐,那当然没问题。你现在过得高兴么?”
“别假惺惺了!”陆越川猛地低吼一声儿,“权煜皇,你可看清楚了。这条腿缺了,就是拜你所赐!你伤害了我,又凭什么说你希望我能过得好?!我如今过得人不人鬼不鬼,就是拜你所赐!”
陆越川的激动,让中年男人心里担忧极了。
他就猜到了,权煜皇表现的越是冷静,越是表现的对陆越川关心,就一定会激怒陆越川,让陆越川的情绪无法自控。
权煜皇才是真正丢下了他们兄弟情的人。反倒是陆越川这个口口声声要弄死权煜皇的人,才是没能彻底放下他们兄弟情的人。
真正放下了的人,才能表现的毫不在意,才能不受到影响。而陆越川,他因为还没有完全放下,所以他轻易的就会被权煜皇牵着鼻子走,情绪完全被权煜皇所掌控。
知道这样下去,只会让权煜皇占据上风,中年男人盯着权煜皇那双漆黑妖眸所带来的巨大压力,低低的冲陆越川提醒了一句,“陆先生,你失态了!”
陆越川装出一副猛然意识到的样子,他抿了抿嘴唇,“权煜皇,你我之间早已经恩断义绝。就不要再客套寒暄了,我今天来找你,是要给你提个醒。”
权煜皇轻蔑的嗤笑,“你我都已经是不死不休的仇敌,五爷可想不出你会来给五爷提个醒的理由。陆越川,别再玩弄你的小心思了,你我彼此都很了解,你知道这骗不了五爷的眼睛。有话直说,小心思就不要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