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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幔那头，那人面对秦无色的揶揄，始终未置一词，赵凌风虽是坐着，一双琉璃般的浅色瞳孔却始终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下巴绷得紧紧的，像是做好随时与对方殊死一搏的准备。
秦无色却是不以为意的模样，手微微一倾斜，玉壶中的清酒玉珠成线，一滴不洒的倾泻入精致的薄胎白瓷酒杯之中。
喧闹的酒肆，这一方却如同隔绝世外，尤其的寂静，只有斟酒发出的窸窣水声，竟显得格外刺耳。
时光如此点点流逝，仅一纱之隔的双方一直没有交集，那人似乎并不急着问玉牌的下落，更没有要率先开口的意思。
耳边传来三三两两的琵琶声，简单的调试过后，才终成曲调。
如烟如雾，似泣似诉。
没有小曲的附和，这琴调子已然打动人心，恰似梨花带雨，珠落玉盘。
奏曲的人，并不是有多么让人叫绝的琴艺，只是这心境，哀怨婉转，让人动容。
秦无色优雅轻拈酒杯的手微微的顿住，还在沉吟之中，耳边的琵琶吟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店小二的冷声喝止:“又是你，说了叫你不要再来，要卖唱卖笑的去东边的怡情楼，这儿是酒馆，不是窑子！”
回应是声声浅浅的啜泣，听的叫人心生万般不忍，秦无色抬眸时，明显看到赵凌风的眼神迎了上来，视线刚触碰到一起，他又极快的垂下眼睫。
秦无色轻轻一笑，也未点破赵凌风的心思，耳边的呵斥声愈发大了，在嘈杂的酒肆之中，或许没人听见，又或许听了也没人想管这闲事，倒是偏偏他们这块安静地方将那嘤嘤泣泣听的一清二楚。
“世……少爷，这样扰了您的清静，不然由属下去将那闹市之人轰出去？”缘于纱幔另一边坐着一名让他隐忧的人，赵凌风蓦地将称谓一换。
秦无色抬眸笑笑的看他，有些许赞赏之色，但也仅仅只是一丁点，“闲事莫理。”
赵凌风愣了愣，握着剑柄的手紧了又紧，耳边的哭声着实让人烦闷却又于心不忍，他借由去驱赶那女子，总比被店小二赶要好。
“怎么最近善心泛滥了？”秦无色斜了他一眼，幽深的眼底潋滟笑意。
赵凌风低低的应了一声:“也是跟在您身边多了，耳濡目染了些仁心仁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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