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在综合比较一下发现,这些势力之中,仿佛就自己实力最为弱小。
所以还不如直接钻进四川,当一当四川王。
至于四川还有个秦良玉,秦老妇人,这在张献忠看来不重要,一个老婆子再凶,能凶得过蓝田吗?
因此在张献忠带着孙可望,刘文秀,艾能奇三个义子谋划进入四川的时候,信使把这一重要情报送回来了,卢象升被崇祯斩首了。
张献忠听到这消息也是很吃惊,不过吃惊过后,他并没有像李自成那般感到不可思议,相反他甚至有些理解崇祯的做法,一个再能干的战将,如果跟自己不是一条心的,那就必须干掉。
就比如当年他对待李定国不就是这样吗?
李定国当初在张献忠的军中地位甚至比卢象升在大明朝还要重要,可是自己不也干净利索的把他拿下,就差一点点就可以干掉了吗?
只可惜棋差一招,让李定国跑了,结果到了蓝田,成了自己的心腹大患,换位思考,如果他张献忠是崇祯,自己给卢象升下了好几道命令,他依旧抗旨不遵,那自己也绝对不能对卢象升有丝毫姑息,毕竟一个不听话的将领,对君主来说,就是一个不安定的定时炸弹。
张献忠听了信使的汇报,脸上复杂的表情一闪而过,半天之后,张献忠笑道:“如何,对于卢象升的死,你们如何看?”
听了张献忠的问话,刘文秀道:“卢象升是大明现在为数不多能战的将领,现在昏君把他杀了,就等于自断一臂,接下来在起战事,有他狗皇帝哭的时候。”
艾能奇闻言道:“卢象升是个人物,可惜了。”
张献忠听了二人的话不是很满意,这些东西跟他张献忠关系不大,他也不放在心上,他现在比较感兴趣的是这件事对他有什么积极的影响。
张献忠转头看向了自己给予厚望的孙可望,孙可望不愧是张献忠手下一号种子选手,在张献忠看过来的瞬间开口道:“义父,我认为卢象升一死,对咱们是天大的机缘。”
“哦,何以见得?”
张献忠看向了孙可望,孙可望沉吟一下,理清思路道:“义父,首先从整体来看,卢象升一死大明就缺少了一大将,而且卢象升这次还是带着天雄军一起死的,少了天雄军,宣府大同就没人镇守了,而想要镇守宣大这样的边关,必须择一良将,而目前整个大明能担任此职责的也就左良玉,孙传庭二人。”
刘文秀闻言道:“山东刘泽清不行吗?”
孙可望道:“此人志大才疏,不堪大用,崇祯不傻,知道边关重地,必须派一个靠得住的将领,所以他会在孙传庭与左良玉二人中选择一人!”
艾能奇道:“那他会选谁,要是选择孙传庭就好了。”
孙可望道:“他必然要选择孙传庭,现在在崇祯的眼里,天下也就有两个不安定因素,一个是辽东的鞑子,另一个就是西北的蓝田,辽东不用说了,十几万大军看着那里,而蓝田也必须选择一将领从旁监视,这个人崇祯不能派一个酒囊饭袋过去,所以必须从左良玉与孙传庭二人中选择。”
“而这两个人,孙传庭跟蓝田走得近,而且麾下秦军更有蓝田人充斥其中,崇祯不敢冒险让孙传庭去监视,毕竟不能排除他们监守自盗的嫌疑。”
“而左良玉就太好了,上一次左良玉与杨嗣昌,还有咱们图谋蓝田县,结果被李朝生杀了一家老小,只给他留了一个不中用的儿子,可谓手段酷烈,甚至还刺瞎了左良玉的一只眼睛。如此血海深仇,放在崇祯的眼里,就是可靠的表现,所以如果崇祯不出昏招的话,一定会派孙传庭前去继任宣大总督,巩固边防,左良玉继续驻守潼关,看着李朝生。”
听了孙可望的话,张献忠目光变得锐利起来,笑呵呵的说道:“哦,可望,你的意思是孙传庭要调离湖北。”
孙可望笑道:“八九不离十。”
张献忠嘴角裂开道:“那太好了,孙传庭这老儿只要离开湖北,咱们就不用困守谷县了,到时候重整大军,定可重铸霸业。”
孙可望道:“义父说得对,而且这还不是最妙的,最妙的是卢象升一死,中原就没有什么可以独当一面的大将了,这等时候,义父的老对手可不会干看着,定会搞出一些事端的。”
“哦,你是说李自成会再次起事?”
孙可望道:“只要李自成还想造反,就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张献忠道:“会的,他李洪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一定耐不住寂寞,他一定会再次起事的,他肯定会。”
张献忠激动的说道,他太了解李自成了,虽然他跟李自成是互相看不对眼,甚至互相仇视,但是他们也是最了解彼此的人,他们都是不甘平庸的人,如果机会合适,他们绝对不会放过这绝佳的机会。
想到这里张献忠道:“李自成在山西再次起义,那么他的目标一定是往东,往西就是蓝田了,他李自成可没胆子跟蓝田打,所以他的目标一定是河南,山东,到时候,李自成把中原的水搅混了,咱们就可以趁机起事,攻打四川,那时候大明的力量一定都集中在中原,而没有空管咱们,咱们就可以从容的攻打四川,进入四川,咱们的好日子就到了。”
听了这话,孙可望,刘文秀,艾能奇的眼睛都亮了,拿下四川,他们就算有根据地了,好日子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