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今宴伸手,在陆襄的脑袋上用力的揉了一下,像是故意赌气似的,直把陆襄几缕头发都揉得炸毛了:“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值不值,我说了算。”
“再说肖沐恒是柳相的女婿,跟柳相这么亲密的关系,我怎么可能让他涉入朝堂,这才是开始,打压肖沐恒,就是打压柳相,这一次,国子监祭酒也不能独善其身。”
他的几个兄弟背后的势力都不容小觑,其中以柳党势力最大,其门生遍布朝堂,连父皇都不敢轻易动他。
而且他只烧了一间空荡荡的学堂,毁了再建就是,父皇趁机敲了肖沐恒一笔,这会怕是正躲在哪里偷着乐呢吧。
……
年三十,整个京城都洋溢着过年的气息,各大府邸从早便开始忙碌了起来。
而肖府上空,却弥漫着低气压,府里下人一个个都把皮绷的紧紧,连走路都静悄悄的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没有欢乐的气氛,只有一片愁云惨雾。
肖沐恒昏睡了一夜之后,在上午醒来,只一动,便扯到背后的伤口,疼的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屋里一片寂静,没有人在。
“来人。”他一开口,声音便透着一股沙哑。
有丫环推门而入,看了一眼床的肖沐恒,不等他说话,便发出一声惊呼,然后转身跑了。
肖沐恒:“……”
紧接着,便听到婢女嚷嚷的声音:“夫人,夫人,大少爷醒了。”
很快,柳安瑶走进房间,娇好的面容带着清冷之色,站在床头看着他:“相公醒了,感觉怎么样?”
肖沐恒皱了皱眉,道:“水。”
柳安瑶朝书画看了一眼,书画转身倒了杯水,伺候肖沐恒喝下。
足足喝了一杯,喉咙里的干涩疼痛才稍稍缓解。
“我伤势严重吗?”肖沐恒问。
柳安瑶道:“御林军执仗刑,能保住命已经是你的运气了,少不得要一个月好才能下床走动,腿被烧焦的柱子压到,虽没断骨,但皮肤灼伤了一大块,好了以后也会留疤。”
肖沐恒眼底闪过冷意,但也没有太过惊讶。
只要不是残废,他的伤早晚都会养好的。
可恨的是他挨了打,破了财,却依旧被罢了官,更是被成德帝无情的剥夺了功名终身不得入朝堂。
这让他如何位极人臣。
柳安瑶在一旁的绣凳上坐下,面无表情的看着肖沐恒,道:“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居然犯这种低极的错误。”
肖沐恒正满心愤恨,没有看到柳安瑶眼底的不耐烦。
他握着拳头重重的捶了一下床:“我是被人陷害的。”
柳安瑶猝然一惊:“谁陷害你?”
肖沐恒道:“不知道,你想想,我就算再荒唐,也不可能在国子监里饮酒,还特意跑到学堂里去,昨夜我当值,正在整理文献,也不知道怎么就睡过去了,我是被痛醒的,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大火里了,因为腿受了伤,几乎是死里逃生。”
他也想知道究竟是谁坑害他。
那人把他迷晕扔进火海,根本就不管他死活,如果不是他半途醒过来逃了出去,现在怕是已是一具烧焦的尸体。
到那时候也没有人会同情他替他查明死亡原因,只会认为他活该倒霉。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火烧国子监?”柳安瑶瞠目结舌的看着肖沐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