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名额毕竟有限,录取也就极为残酷。
于是乎,就有了明经第二条路。
明经也是属于科考范围,但相对于进士科就宽松很多,就类似于分数要求不高。
“考个试,都快闷死了,要不去喝两口?”
“你照顾我江家生意,岂有拒绝的道理?”江千越摇头一笑,“不过这丑话说在前头,可不许赊账!”
“嗛,瞧你说的,我可没说要去你江家酒楼。”
“那你随意,反正如今原州大部分酒浆,都是我江家酒坊提供,你消费任何一家,也是无形拉动了需求。”
江千越这话倒也不浮夸,如今随着黄封酒坊出酒量越来越大,加上价格公道与酒质上佳,所以销路十分的火爆。
不仅如此,自东阳县回来后,江千越就将茱萸酒也归类到酒坊品类中。
“行行行,求你别炫耀了行吗?”黄志远推了一把江千越,“不过说到这事儿,我还得谢谢你的帮衬。”
江千越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你我之间说谢,未免也太生分了。”
自从黄征的粮队重创后,整个黄家可谓是元气大伤。
而在这个时候,江家伸出了橄榄枝,不仅帮助黄征重新组建粮队,而且还将以后的酿酒原料供应交托给黄家。
这对于黄家而言,可谓是雪中送炭。
江千越不奢望黄家会冰释前嫌,但彼此以合作互利方式,也算是缓解了两家的裂痕。
其实贡院外,两家都有家仆等候接送。
原本是打算一起喝酒的,结果江千越发现何秀凝在等黄志远。
江千越低声问:“你小子,勾搭上了?”
“你一个堂堂才子,说话怎能如此粗鄙?”黄志远白了一眼,“读书人能叫勾搭么?那叫惺惺相惜!”
“你越来越不要脸了!”
“你好意思说我不要脸?”黄志远不甘示弱,反唇相讥,“所谓近墨者黑,还不都是跟你学的?”
“沃槽,你!”江千越顿时无语,却也十分知趣,“算了,改日你我再举杯痛饮!”
说完,转身向车驾走去。
“少爷!”来福迎上来接下褡裢,顺势低声道,“孙小姐来了,您看要不要……”
“她怎么来了?”
江千越有些意外,当他迟疑之际,孙音离与丫鬟一身男装走了过来。
“音离,你这一身打扮,真是个俏郎君啊!”
“千越哥,你又在取笑我。”
“实话实说。”
江千越确实没有说谎,自从孙音离病愈之后,身材逐渐褪去臃肿,整个人的精神面貌也与以往不同。
仅仅是几日不见,孙音离似乎样貌又清丽了一些。
尤其是这一身男儿装,倒是隐隐有着几分英气,有了一点澹台芸澜的那种感觉。
“千越哥,感觉如何?”
“感觉?感觉你越来越亭亭玉立了。”
孙音离闻听这话,顿时小脸一红:“我……我是问考试。”
“哦,你是说考试,不甚理想,尤其是第三场的空白试题,实在是让人找不到头绪。”
孙音离蓦然一愣:“空白试题?”
“没错,所以这次秋闱,不到放榜之时,很难断定考得好与不好。”
“千越哥说的有道理,这无题可论,自然是难说谁优谁劣。”孙音离深以为然,“今日父亲摆了家宴,不知……”
“令尊盛情,我岂有不去的道理。”
江千越没想到孙鞅会在今日宴请自己,但既然孙音离亲自来请,他自然是不能拒绝此事。
在吩咐了来福回去后,就与孙音离一同前往孙家。
时至晌午,客厅摆了一桌家宴。
孙鞅坐在首席,江千越与孙音离陪坐在两侧。
“千越,关于今年秋闱一事,老夫已经听说了一些。”孙鞅捋了捋胡须,“难题是针对所有考生,你若是难窥真意,其他人也未必能行,所以也不必过分忧虑。”
“先生教导,晚辈记下了。”
“今日邀请你前来,其实还有一事。”
“哦?先生请说!”
看着孙鞅目光闪烁不定,江千越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又见对面孙音离臻首微垂,目光含羞,就更让他感到莫名其妙了。
孙鞅先是看了女儿一眼,随后叹了口气道:“你也知道,老夫膝下只有音离这个女儿,所以一直都是倍加珍视。”
江千越点点头,从当初为女儿治病一事上,就看得出孙鞅这个父亲很疼惜女儿。
这些江千越都能够理解,可就是不理解对方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个。
沃槽,难道是?
就在江千越心里瞎猜时,孙鞅突然又开口道:“音离一直很粘着你,也对你很是敬重,所以……”
孙鞅话说到这里,却有些迟疑。
可就是迟疑的一个呼吸间,江千越与孙音离各自情绪有了波澜。
孙音离的脑袋低得更深了,俏脸也更红了。
反观江千越,情绪激动之下,正要起身打断孙鞅这个大胆想法。
就在这时,孙鞅突然道:“所以,老夫想认你为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