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凝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她换了身夜行衣,偷偷摸摸地从密道里遛了出去。
她与宁安之间养了专门通信的信鸽,一旦有什么事要说,用信鸽很快就能联系上。
宁安不知许清凝为何成了公主,他怀疑是老皇帝的阴谋,担心她在宫里会有危险。
他问许清凝:“我们要不要提前动手,杀了皇帝?”
虽然说锦衣卫和禁军,都在许清凝手里了,但皇帝还有一支藏在暗处的兵甲,这是历任帝王都会有的护身符。
许清凝原本设想的是,等时机成熟,把陈锋那条疯狗放出来咬皇帝,她坐收渔翁之利。
可是瞬息万变,她莫名其妙就成了公主,计划被打乱了。
“若是没有必胜的把握,先不要急着动手。”
宁安:“可你在宫里很危险。”
“现在是有很多双眼睛盯着我,但我拿捏住了皇后的把柄,她不敢冒险,而皇帝像是要拿我图谋什么,所以我还是安全的。”许清凝语气认真了些,“我今天来见你,是让你去做一件事。”
宁安:“你说。”
许清凝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别的人在附近偷听。
“你去查私盐这件事。”
宁安想都没有想,一口答应,“好。”
许清凝:“最先发现京城内有私盐流通的人,是我哥,他还去调查了一番,结果差点命丧黄泉。他一个户部尚书,空有官位没有兵马,幕后人不会怕他。”
“宁安,你不同,你手里握着锦衣卫,没人能动你。”
如今世人皆知,锦衣卫是皇帝养的一条疯狗,逢人就咬,人人都害怕,而宁安就是他们最畏惧的疯狗头子。
“而且,我还有一点私心。”
许清凝说到这儿,有意停顿了下,然后低声道。
“我的目的不是揪出这些私盐商贩,而是借机敲诈他们一顿,你明白吗?”
她要成事,首先就是缺银子。
一晌贪欢的收入,用来养活死士问题不大,可无法支撑许清凝招兵买马。
私盐里面油水多,不缺富可敌国的人,若是能揪出大头出来,再狠狠敲诈几笔,许清凝就不用为银钱发愁了。
宁安不懂许清凝的谋算,他只知道,她要他做什么,他就去做什么。
少年的眸光,即便在漆黑密道里也十分明亮,宛若星子。
他眼里只看得见她。
“好!”
十三四岁正是男孩的发育年纪,他的个子如竹笋般往上窜,一段时间不见,仿佛又长高了。
宁安已经比许清凝高了不少,少年人的身材也变得挺拔宽大,她偶尔能感觉到他身上的侵略和压迫力,但只是一瞬间罢了。
再仔细看,他的眼神还是那样单纯清澈,什么都没变的样子。
也许,是她想多了吧。
……
分别之后,许清凝从密道返回皇宫。
密道里没有光,许清凝掏出火折子照亮脚下路,她走得很慢,也很小心,生怕自己摔了。
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量,按住许清凝的双肩,将她抵在石壁上。
太过突然,许清凝有些懵了,她是从贺成口里得知密道的,这是他作为换取“左都御史”之位的诚意。
除了他们,不可能还有别人人知道密道。
这个人会是谁?
男人的身体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