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濡抬起手假装说悄悄话。
“那谁是巴勒?”
“胸前纹着狼头的就是巴勒!”
“那我要是胸前纹着狼头我是不是巴勒?”
“不是!”
“那胸前纹着狼头的人是谁?”
“是巴勒!”
“那他是巴勒吗?”
刘濡忽然指着王悍。
王悍面带冷笑的看着刘濡。
刘濡打量着王悍。
“他不是巴勒!”
刘濡又自己问自己。
“那他是谁?”
刘濡看着王悍,忽然娇羞的捏了个兰花指。
“他是我老公!”
刘濡再度自己问自己。
“那你是谁?”
“我是他老母!”
“去你的吧!”
刘濡指着花婆婆和释厄,“那他们俩是谁?”
“是耗子!”
花婆婆眉头紧皱,释厄脸上挂着笑容。
“那他呢?”刘濡又指着王悍。
“他是猫!”
“猫和老鼠怎么站在一起的?”
刘濡水袖甩动一拍手,“嗐,因为这个世界太疯狂,耗子都给猫当伴娘!”
“他们不怕死吗?”
“因为有的人活着,他们已经死了,而有的人死了,他们一直活着。”
刘濡冲着自己竖起大拇指,“嚯!精辟!”
“精辟啥啊,他就是屁精!”
王悍一张脸都皱了起来。
怎么他妈的哪哪都能碰到这种奇葩呢。
自个儿跟自个儿演上了。
但仔细琢磨的话。
这个神经病的每句话好像都在暗指什么东西。
刘濡忽然来了三十个后空翻。
抖了抖水袖。
剑指并拢指着前方,迈着步子,操着京剧的腔调。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咿咿!”
王悍忽然觉得这个人可能不是神经病。
这特么是全场最清醒的一个。
从一开始就是最清醒的一个。
王悍扫了一眼释厄。
释厄没有放在心上,一副早就习惯的表情。
花婆婆沉声道,“刘濡总是疯疯癫癫,嘴上没个把门,我会给他一点教训让他长长记性!”
释厄盯着水面。
“这世上的人又有几个是清醒的?我们在他眼中的样子,又何尝不是他在我们眼中的样子?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寻真。
这世上唯一真的东西就是恶,伪善比比皆是,但伪恶又有几件?”
释厄仰着头看着西方天际。
双手合十。
面带癫狂偏执的笑容。
许久,释厄转身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
时间一转到了正午时分。
花婆婆背着手站在岸边。
冲着山羊胡的商老递了个眼神。
商老忽然指着水面。
“有动静!”
所有人看了过去。
有人从水中露出脑袋,“找到了!”
所有人都情绪激动的欢呼着。
王悍环顾四周。
你妈的。
所有人都几把在演。
个个儿信念感强的一批,就像是真的从下面找到了什么。
王悍也假装站在岸边。
余光一扫。
商老,褚坦,都有意无意的朝着王悍这边围了过来。
一道呵呵笑声传来。
王悍转过头。
就看到黑瘦的和尚站在不远处双手合十。
“王施主!
许久未见,甚是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