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汉一锤锤落下,石头迅速开裂,拿铁钎的力工上来,带着满脸的祝福和祈愿,将石头撬开——
“嚯!”
“嗬!”
“哎哟喂!”
“好家伙!”
“真撞了大运了!”
满肉!
撬开的两半断面光滑细腻,颜色洁白,边缘略略发青,满肉的玉料!
连凿脱落的碎片都闪着晶莹通透的光泽。
连负责打孔的力工都说:“怪不得感觉比刚才更费力气,原来竟是个实心的!”
玉肉越硬,玉质就越好,就越难凿孔。
伴随一声声倒吸凉气,人们先是震惊、继而兴奋、之后各种羡慕嫉妒、然后马上就有人询问:“这成色,得五万两吧?”
马上就有人估价:“那看伱怎么卖了,要是玉质里外都这么细腻,雕成摆件,出手慢,回钱也慢,但万一碰上懂行又出得起钱的,你这辈子就不用愁了;
不过要是切成小块来做,成本既小、好卖,周转又快,没准儿卖的钱更多;
要是我,就切成小块卖,五万两?你信不信我能卖出八万两!边角料做个戒面、头面什么的,八万两,稳的!”
虽说人们跟着兴奋,可很快就冷静下来,有人说了句:“要是把料解开了,看见这玉肉,就算标价五万两,我也愿意掏钱;
可现在这么着,啥也看不见,先就拿出两万两……”
这话让很多人冷静下来,秦二爷透过人缝把目光转向陈管事,他注意到陈管事不动声色地往人群里看了一眼。
立即便有个声音喊道:“来来来,借着庄爷的运气,赶紧将我这块解开!”
那人亲自吃力地搬着块五六十斤的石头挤过来,石头看起来更是其貌不扬,标的价格也不高:五百两。
“这块就是个石头吧?”有人问道:“这块你也要?五百两买这么个玩意儿,回家压咸菜缸啊?”
引得众人哄笑。
有人好心建议:“要不你先拿锤子敲个角看看?”
陈管事说道:“咱们玩儿的不就是个心跳嘛,五百两,还不够众位爷喝顿花酒吧?”
于是众人又笑。
库房外凛风刺骨,呼啸的寒风怎么掩不住佃户们因被大雪压塌屋顶、砸死亲人的哀哀哭声,便恼怒地将积雪狠狠抛在他们身上,试图埋葬一切。
扎堆儿聊天的车夫们早已停止了话题,他们想去帮帮那些佃户,却不敢离开马车,万一主子们随时出来呢?
车夫们此时更是庆幸,给人家当奴才又怎样?至少现在他们有吃有住,不至于当路边冻死骨。
库房里温度虽不高,气氛却热闹至极,人们拿着厚厚的银票玩得不亦乐乎。
“喏,银票!”那人将五百两银票直接拍在陈管事手里,豪气地说:“让人给咱开了!”
就有人起哄:“五百两你豪气个什么劲儿?人家两万两都没你能装!”
又是一阵叮叮咣咣的噪音,不过这次人们不围着干等了,而是四处转着,继续寻找自己的目标,只是兴头显然没有之前那么足。
当敲击之声停止时,人们重新围拢过来,等待揭开谜底的时刻,神情明显理智得多。
随着“咔拉”一声,石头撬开,这下人们惊呆了——又是一个满肉!
色泽比刚才庄韵那块更显得洁白,一丝杂色都没有,玉肉细腻,而且解开的位置比较靠边缘,玉肉基本没有损失。
庄韵那块被分成两半了,可这块是完整的,就是说,这块毛料至少超过五万两。
这下人群彻底轰动了——五百两变成五万两,太划算了!
陈管事暗暗松了口气,幸好带着“托儿”来,不然该被刚才那人的话给带了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