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这办法好,主动出击,比以前那种被动等待海水往咱盐田围堰里冲的方式强多了!”
“对,我就喜欢主动出击,可不想看别人脸色!老天的臭脸也不想看!”
“就是,相信老天、咱现在不定是死是活,相信老大咱才能过好日子、吃香喝辣,天天还都有新鲜事儿!”
“老大,这办法好是好,就是虾篓子太大,拖不动,其实真不是咱兄弟踩不住高跷,实在是篓子太重,给咱拖拽倒的!”
“这个容易,咱们回头弄些大个葫芦绑在虾篓上让它浮起来,不就省力了?”
“嗯,可行!”
“还有,高跷咱们也可以做得长些,一丈长一根,走一段路就把脚往上挪一挪,不就能往水更深的地方去了?”
“对!可以!”
“这办法以后可以教给渔民,虾皮在京都卖得很贵呢,渔民们这不就多一项收入?”
大伙聊着天,话题就转到如何让这“推虾法”变得更完善起来。
楚清听着很是欣慰。
过去只有很少一小撮人能遇事动脑,其中最突出的就是二队和六队小子,其他大多数人通常是秉着盲从和忠诚生活,老大指到哪里,他们就开去哪里。
勇气可嘉,创新不足。
如今再看,他们已经养成观察事物、研究道理的习惯,这很好。
以后楚清和小宝不在这里了,他们有头脑、有眼界,也能好好的生活下去。
“时机未到……”楚清心里琢磨,介螭说的“时机未到”,是不是指如果楚清和小宝穿越回去,就会在这个世界里消失或是死亡,因而在给楚家人铺好足够的后路之前,都算是“时机未到”?
若是如此,怎样才算后路铺得足够平?
楚家人如今几乎个个都能独当一面,就算干不了大事,但都有本事养活自己,这难道不算铺平后路么?
楚清已经在实验室里留了一箱子纸张,那里面有发条机械钟表的设计草图、也有大规模生产煤油的分馏器图纸,还有菜谱以及一些研究记录。
比如黄忠、吕师傅的花镜大约多厚,瞳距多少、戴眼镜看东西的感受;水毛毛的墨镜和八个小毛毛的墨镜颜色有多大不同。
林林总总什么都有,尽管大多数都没有设计完成,但依然可供楚家培养的技术大工匠继续研究。
他们若能开发出新东西,自然会让楚家根基越来越雄厚,地位也能维护得稳;若不能有进展,只凭楚清留下的已有图纸或配方,至少也够他们平安度过几十年。
“我能想到的,都已经留在实验室了,还专门给楚星海配了把钥匙,以后若我们不在,就由他和他爹娘负责把握楚家的船舵。”楚清心里盘算着:“还有什么是没想到的?”
“哇呀呀呀……痛煞我也!”不远处传来小宝的呼痛声。
在第不知道多少次、被身后搁浅的虾篓拖得摔倒后,绑高跷的绳索终于成功磨破小宝的小腿皮肤,苦咸苦咸的海水煞在皮肤上,立马让他领教了什么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红肿破皮的伤处沾了海水,自然更加红肿,还放大了痛觉。
小宝的痛呼只是给起了个头——楚家一众男子大汉们凡是没听楚清指导,直接给腿上绑高跷的小子们都放开喉咙大呼小叫起来。
世子爷都不顾形象,他们还能有什么“偶像包袱”不成?
“大哥,你快看,义母在朝伱做口型呢!”楚星海把小宝的脸转向楚清方向。
夕阳西下,海风越来越大,虽然听不到楚清的声音,但小宝凭着好视力,看到楚清缓慢、而清晰地对他比了个口型: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