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朝着车外看了一眼。
“如果爻咒释放出来邪气充足的话这种情况就会改善很多,起码魔将邪将不会这样了。”
王悍面无表情,心如止水。
若是放在之前,王悍过于依赖魔头,总是纠结魔头会反,总是害怕失去,现在王悍的心境前所未有的平静。
太纠结于害怕失去,终将会被名为得失的樊笼困在原地难以突破桎梏。
平常心这三个字人人都听过。
可在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之后,又有几人会做到平常心。
吴法常年挂在嘴上的施主你心不静并非戏言。
世人慌慌张张,为了碎银几两,得失悬在心梁,几人顿悟平常,兜兜转转,恍然一生,蓦然回首,终不过黄粱一碗,大梦一场,生来一笑,死去一哭,白布一盖,唢呐一吹,黄土一抔,寥寥一笔。
郁在心头的枷锁寸寸裂开,这些得失的烦思就是郁结在心头的一口气。
这口气理顺了,周身气血顺畅,念头通达,气血澎湃,突破只在一念之间。
雄胄这个疯批不断地用车头撞击王悍的车子。
王悍只是淡然的扫了一眼。
以一副送豆腐的厌食脸一手托腮一手扶着方向盘,冲入了弯道密集的公路。
几次弯道超车之后。
王悍已经远远的甩开了雄胄。
突破在即,一路风驰电掣,王悍用最快的速度驶入了和张三约定好的天轴盲区。
张三焦灼的翘首以待,好不容易碰到了个盟友,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放弃。
当看到王悍之后,张三不由得愣了一下。
虽说境界不如王悍,可还是能够感受到王悍现在像是发生了什么蜕变一般。
钻进了棚户区,找了个无人住的房间,让初六检查了一下周围的情况,之后又让初六去买了吃的。
王悍抱着儿女。
背着牧谣。
牧谣泪水滴滴答答的落在王悍肩头。
王悍放下牧谣。
牧谣已经哭成了花脸。
嘴唇颤抖,“哥,我爸...”
牧谣眼神询问。
王悍揉了揉牧谣脑袋。
牧谣从小母亲离世,兽佬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了这么大,父女俩相依为命,现在兽佬走了,牧谣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上的亲人了。
看到王悍的眼神之后,牧谣垂着头,单薄的身躯止不住的颤抖着。
王悍把牧谣揽进怀里,牧谣嚎啕大哭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攥着王悍的衣服,牧谣哭声凄惨。
“我不该因为一点小事跟他怄气的,他讨好了我一周,我都没跟他说话,我没爸爸了,哥,我没爸爸了。”
王悍揉着牧谣脑袋。
果果在一旁垂着头抹着泪,几次三番想要说话,但看到牧谣在哭,没有说出来,这个小丫头总是把别人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王悍抱着果果,轻轻拍着果果后背,果果钻进王悍怀中刚开始还在压抑,几秒之后也失声痛哭了起来。
小崽子东西吃的满脸都是。
只顾着填饱肚子,还不敢发出动静,每一口都吃的小心翼翼,生怕姐姐一生气揍的他也跟着一起哭。
牧谣双眼赤红,满面泪痕,脸蒙在王悍怀里,双手攥着王悍的衣服愤怒咆哮道,“我一定要把害死我爸的凶手全杀了!全都杀了!”
不知过了多久。
两个小丫头哭累了,蜷缩成一团依偎在王悍怀里,加之逃亡了好几天,身心疲惫,双双睡了。
小崽子呼了口气,做了个擦汗的小动作擦了擦额头上并没有的汗水。
仰着头扯了扯王悍的衣角,眼巴巴道,“饿!”
初六给冲了奶粉递了过来。
王悍抱着小崽子给喂奶。
小崽子抱着奶瓶,仰着头看着王悍,一双小爪子捧着奶瓶,瓶底放在了王悍的胸上,这才仰着头喝了起来。
张三蹲在旁边看着这一幕,要不是气氛处于悲伤状态,高低得好好笑一下子。
吃完东西的小崽子给姑姑和姐姐擦了擦泪痕,又占了两碗饭,指着一碗饭冲着张三道,嘟嘟的,又指着另外一碗饭,姐姐的,做完这一切,也不吵也不闹,把王悍的外套盖着姑姑和姐姐,自己夹在中间呼呼大睡。
长夜漫漫。
牧谣隔一会儿抽搐一下,似乎是做了噩梦,泪水无声滑落,嘴里面小声呼唤着爸爸,果果蜷缩成一团,泪水泡透了垫在脑袋下的衣服。
王悍盘腿坐在窗户。
初六在外面戒备。
肥遗盘踞在角落里警惕的关注着一举一动。
张三的目光忽然定格在了王悍的身上。
清楚的感受到王悍体内传来澎湃汹涌的气息。
仿佛是逐渐复苏的洪荒猛兽,纵然他年长王悍许多岁,可在王悍面前觉得自己渺小的像是一粒芥子,王悍的体内涌动的气息似乎是能将他随意粉碎。
王悍闭着眼睛。
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随着最后那一丝枷锁被破开。
王悍周身气血一路摧枯拉朽势如破竹。
浑身上下每一处都被气血充斥着。
身体皮肤泛红像是煮熟了一般。
每一块肌肉每一块骨骼都随着王悍的意念能够随意调动。
从里到外,从皮肤到五脏六腑,气血充斥着全身上下的每一个地方,旺盛的气血使得王悍本就强横的自愈能力更上一层楼,气息节节攀升。
毛孔打开感受着自然。
王悍感觉自己的感官比之前更加敏锐了。
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充斥着五肢百骸。
王悍缓缓睁开眼。
双眼倒映着前所未有的平静。
今日破除心执!
入八转金刚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