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悲哀,只是此刻李秀夫知道自己已经被李适猜忌了,再解释什么也没有用!正所谓疑邻盗斧。心中早已经有定论,李适现在怕是听不得他人解释了!
李秀夫唯恐招惹上杀身之祸。连忙说出自己的计策。“下官认为大将军现在最好就是顺水推舟任命李忠为海州节度使,以此讨好东江镇!如此开城那里的驻军。也不用防备东江军,还可以调集到汉城这里,汉城的兵力突破六万不成问题!”
“国土岂可如此轻易就许诺于他人啊?”李适冷哼一声,硬邦邦回应道。
李秀夫张了张嘴巴,但最后不知道什么缘由还是咽下来。他现在明白疑邻盗斧的苦楚了,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恐怕大将军都会怀疑自己的用心。
高德祥虽然是武将,但在这方面倒是看得比较透彻。劝说道:“大将军,虽然让出海州不好,但如果得不到东江镇的支持,我们恐怕凶多吉少!与其什么都得不到,好不如拼一拼,日后平定倧贼,可徐徐图之。好歹也有个机会!再说,也谈不上割让国土,李忠怎么说,也是我们朝鲜人!”
也有将官不愿意,摇头说道:“我们起兵是为了清君侧,维护国家大义!今天怎么能够违背心中大义呢?至于李忠是朝鲜人,这话也就愚nong乡下农夫而已!现在恐怕那李忠都不把自己当是朝鲜人,恨不得自己可以去tiǎn唐继光的臭脚!”
有反对,自然也有赞成。“维护国家大义也要现实啊!如果被东江军前后夹击,什么国家大义去跟阎罗王说吗?再说,让倧贼等人重新回到汉城,朝鲜还不是失去了大义,失去了儒家正气!而我们不过是暂时失去而已,总比永远失去好!至于李忠那里,我认为太过极端了,李忠怎么说也是朝鲜人,唐继光也不可能抹杀的!”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个道理难道你们还不明白吗?什么暂时的,再说现在难道我们还拼不过棕贼吗?李忠那家伙就不用说了,送到唐继光嘴里面,唐继光能够吞出来才奇怪!”武将瞪大眼睛,气呼呼的大吼道。
李适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猛的斩钉截铁道:“好了,你们说的虽然有道理!”
说到这里,李适扫视着在座的诸人,诸人连忙正襟危坐,他们知道到了一锤定音的时候了。李适很满意手下人的态度。李适目光看着西北方,咬牙切齿的说道:“老夫之前已经在汉城错过一次了!这次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错!打就打!”
李适口中的汉城,便是当初和东江军签订和议的事情。这事情自始至终,对于李适而言,都是一根扎在心底的刺。
李秀夫叹了一口气,虽然知道自己已经被李适猜忌了,但李秀夫还是没有办法真正的抛弃李适。正所谓雷霆雨lu皆君恩,这种儒家思想早已经深入到骨子里面。
李秀夫说道:“大将军,这不仅仅是割让的问题,更是一种让东江军支持我们的选择!李忠如果接受了我们的封赏。那么唐继光为了抱住海州,他就必须承认我们才是正朔。退一步说,唐继光干吃饭不干活。日后倧贼夺回汉城后,也会和……”
不等李秀夫说完,李适已经铁青着脸,打断李秀夫的话。说道:“好了!倧贼不会回到汉城的,你下去吧!”
李秀夫宛如被人用铁锤很好在xiong口上敲打了一下,本来还算红润的脸,一下子白了起来!
高德祥等人虽然不知道李适这是怎么样了,但心中禁不住生出几分兔死狐悲。现在这个情况。大将军却如此对待手下谋士,唉!
战争还没有开始,已经在李适手下人心中笼罩上一层yin霾。
李适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对于本来就脆弱的利益集团,造成了怎么样的打击。大概知道了,李适也不会太过在意了。现在的李适,已经有些不再相信他人了!
李适这里刚刚结束商榷,才过去两天。唐继光就得到当天商榷的情况。虽然用文字记载。但每一个字都透着生动,很显然是当时在场的一人写出来的。李适如果看了,也不知道该如何想好。实际上唐继光也要感谢李适,要不是李适的刚愎自用,恐怕也不会有人如此彻底的暗中投靠自己。
看罢手中情报,唐继光摇了摇头。“刚愎自用。就算没有我在背后推bo助澜,李适也注定灭亡的了!”
在人心昏luàn的汉城。终于迎来了一场赌上国运的战争。大元帅李晚统帅大军抵达汉城外。李晚并没有驻扎在汉城的南面,而是带兵绕到汉城北面的鞍岭。李适等人狂喜。鞍岭夹在开城和汉城之间,北面是大河临津川,南面是汉江,西面是大海,北面是连绵不绝的高山峻岭。李晚这是自己跳入陷阱里面!
只是很快这种狂喜就化为绝望了。开城守军李万囿统领一万二千守军开城投降李晚,得到这个消息,再傻的人也知道李晚之所以跳到这个大圈那里,是早有预谋的!李万囿恐怕早就已经和李晚si通好。
而李晚此举,更是为了防止李适兵败逃到东江镇那里。现在这里不得不说一句,东江军在光海君流放的江华岛那里,驻扎了一队士兵!虽然不多,但胁bi绫阳君的味道,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矣!
绫阳君可不想再有一个可以威胁他地位的出现。
而李晚此举已经不仅仅是堵住了李适窜逃到东江镇的路,更是沉重的打击了汉城的士气。任谁前一刻发现胜利就在眼前,结果不过是自己的幻想,经历了大喜大悲后,没有人能够再保持平常心。
这场赌上国运的战争,从开始,李适已经落入下方了。
虽然如此,李适还是红着眼睛调集五万大军攻打鞍岭。李晚不愧是老将,对于这场战争了解得很深。李晚并没有着急的发起进攻,更没有坚守。而是依托鞍岭慢慢防守。而且每天都会被攻破一些防线。
这些胜利,méng蔽了李适的眼睛。李适并没有,或者选择xing遗忘了,每天上千人的伤亡。
到了第三天,开城的守军来到。李适还红着眼睛,满心认为可以提前攻下鞍岭,再回过头来对付反骨仔李万囿。
错误估计的李适,在鞍岭的结局,唯有撞的头破血流。再在开城守军的前后夹击下,全军溃败。正所谓兵败如山倒,李适连后续的手段都没有使出来,就被败兵挟带着向南方溃逃。
李适虽然刚愎自用,但他手下还是有能人的。高德祥带兵殿后,身中十七矢,受十二处刀伤枪疮而死,没有一处是在后面的。就连李晚也禁不住感叹:“国之猛将,却死于国luàn中,luàn政祸人啊!”
李晚虽然没有公开指责谁,不过只要是明白人,都知道李晚是在埋怨西人党bi反功臣。而李晚这句话,也为日后被西人党bi得告老还乡埋下伏笔。
而李适也没有走得多远,在距离汉城约莫一百里外的利川被部下杀死,拿着其头颅到李晚那里,请求将功赎罪。
这一场看似浩大的叛luàn,最后却虎头蛇尾的落下序幕。历时一个月零三天。
但这场叛luàn,也对汉城造成了极大的损害,短短一个月内,汉城就先后易手三次。前文都说了,朝鲜军队好少常备军,不少都是‘平时为民,战时为兵’的乡兵。这些乡兵的纪律就不用说了,在汉城内的那家大户没有被祸害过的。
不少大户人家都逃到汉城边上的仁川港,倒是叫仁川港繁荣了不少。虽然日后有部分大户人家返回汉城,但他们都唯恐再次爆发战争。都在有东江军驻守的仁川港购买了房屋,有的甚至直接把家族转移到仁川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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