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先生闻言,便也就停下了脚步,他对这个少年印象十分深刻,也好奇他究竟想与自己商议什么事。
罗长风见此,什么都不再说,上前拉住铁传甲粗壮的手臂,便往门外走去。
在经过边浩的时候,罗长风顿了顿脚步,看向边浩,道:“边兄,你我相交一场,无论今后事情如何,我认你这个朋友。”
边浩目光复杂的看了看罗长风,只对他抱了抱拳,却什么都没说。
罗长风对说书先生伸手一引,道:“老先生请。”
“公子请。”
待外人全部离开,边浩上前关上房门,霍然回首,看向金风白,道:“四弟,究竟怎么回事,你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金风白的脸本是黝黑的,现在却苍白得可怕,他用力咬着牙,沉声道:“大哥对朋友的义气,我相信不必我多说,诸位兄弟也是知道的。”
边浩大声道:“那是自然,大哥那‘义薄云天’的名号,可不是自己叫出来的。”
金风白闭上双眼,颤声道:“不错,‘义薄云天’的名号,是江湖朋友对他的赞誉,但毁了他的,也是这‘义薄云天’四个字。”
中原八义脸色齐齐一变,翁大娘喝道:“你什么意思?”
金风白睁开眼睛,悲哀的看向翁大娘,道:“大嫂,难道你就一点都没有察觉吗?”
“当年,只要有朋友找他,他几乎是有求必应,所以他的开销一向很大。”
“可他不像小弟,有‘一贴堂’的生意,五弟家有‘万牲园’的营生,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正经营生啊!”
翁大娘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却是哑口无言,当年她也问过翁天杰此事,他只说自有江湖朋友周济,却从不说是哪些朋友的周济。
只听金风白继续道:“所以他一直都在闹穷,一个人若是又闹穷,又好朋友,又要面子,就只有在暗中想别的法子弥补亏空。”
瞎子易明湖耸然动容,失声道:“你……你是说……大哥在暗中做没本钱的买卖?”
所有人都是浑身剧震,难以置信的看着金风白,他们此刻想起了罗长风刚刚提到的“江洋大盗”。
金风白痛苦的点点头,道:“不错,这件事也是我在无意中发现的,可是我一直不忍说,因为大哥那样做,的确是情非得已。”
说完这句话,他又大声道:“但大哥下手的对象,必定是为富不仁,罪有应得之辈,他做的虽是没本钱的买卖,可没有愧对自己的良心。”
易明湖的脸色已发青,沉声问道:“铁传甲和此事又有什么关系?”
金风白叹道:“大哥做的案子多了,自然有人来查案,查案的恰巧是铁传甲的好朋友,他们虽已怀疑大哥,却找不到证据。”
樵夫涩声道:“所以铁传甲就故意去和大哥结交,等找到证据才好动手?”
金风白叹道:“想来定是如此了,铁传甲一直不肯将此事说明,为的就是大哥的确对他不错,他也认大哥是个好朋友。”
“若是说出这件事,岂非对大哥死后的英名有损?所以他宁可自己受冤屈,他一直在逃,的确不是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