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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皇国度。
光影朦胧、道韵弥漫的深邃殿堂里,高台上的十尾天狐身影若隐若现,令人窒息的威压气场笼罩空间。
光可鉴人的玉阶下,心怀愧疚的龙绮帝君半跪着,将出使云梦天宫的经过详细汇报了一遍。
“……难为你了,这事就此作罢,先下去吧!”
少顷,妖皇宏大缥缈的声音悠悠响起。
“是,不过陛下您的伤势,怕是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龙绮帝君忐忑不安地道,她是妖皇陛下的心腹嫡系,说话倒也没有这样多忌讳。
“这个么、其实不用太担心的,因为她们不见得能够守得住他,无非就是再多等一段时间而已。”
十尾天狐淡淡地说着,似是早有定见。
“……”
龙绮帝君有些疑惑,但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再度行礼后退出。
殿堂里一片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十尾天狐心有所感,抬起螓首望向穹顶上方。
一团海碗大小,朦胧迷离无以言表、似是汇聚了世间所有色彩的光球悄然浮现,静静地悬浮在那里,与十尾天狐默默地对视。
它没有动,十尾天狐也没有动,双方就这样无声地僵持着。
“……姐姐,许久不见,你还是这样倔强!”
一个虚幻飘忽、难以琢磨的柔媚嗓音自光球中响起。
宝座上的十尾天狐静静地打量着它,依旧不曾出声。
“当年之事,妹妹我确有不是之处,不过你那般简单粗暴的想法,不仅帮不了祂,反倒会对祂造成不可承受的伤害。所以我只能选择先将祂隐藏起来。想方设法收集资源,将祂养在千叶功德青莲池中,等祂慢慢成长起来后化形……”
光球中的声音轻轻叹了口气,耐心地解释着。
十尾天狐冷然道:“可你最终还不是为外人做了嫁衣?现在祂已经化形而出,不知躲在什么地方,你自己猫在太玄清微天里这么多年都不敢外出走动,是不是你的状态也有些不对劲了?还等着祂来帮你的忙呢?”
原来这光球声音的主人,就是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始源星宫之主,传说中的上界第一强者、最接近圣人至尊境界的神秘存在。
始源星宫之主平静地说道:“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的确不是我的本意,而且过去这么多年,相信你现在也明白过来了。无论如何,我们现在只有重新联手,才有机会将祂找回来,并保证祂不会被外人抢走,不是吗?”
十尾天狐微微冷笑:“你当初就不应该丢下祂跑来上界,还有你的那些门人弟子一起,如果你能够留下足够的力量保护好祂,事情至于变成现在的样子吗?”
“当初的我确实安排了一部分门人弟子留守,只是后来上界的基业遭遇围攻,形势有些危急,就将她们全调走了。”
“后来,又发生了某些不肖弟子试图监守自盗的变故,所以我索性派出化身下界,来了一轮清洗,然后完全封闭始源星宫道场,所有的门人弟子全部带回上界。”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不曾想星官道场被那些不入流的垃圾势力给祸害得不成样子了!就连祂也不知所踪……”
始源星宫之主的耐心出奇地好,将当初的缘由仔细述说了一遍。
十尾天狐的仪容笼罩在瑰丽烟霞中,无人能看清她现在的表情。
“你是不是以为,我当初也会像那头先天混沌神魔一样,要将祂吞噬、或是献祭了来成全自身?”
沉默半晌,十尾天狐才缓缓地问着。
当年情同姐妹的两位大能好不容易才击败那头先天混沌神魔,抢到了先天鸿蒙灵种,但是在如何处置祂的问题上,两女却罕见地产生了分歧,并为此不止一回地激烈争吵。
后来,趁着十尾天狐回去争夺妖皇大位的关键时刻,始源星宫主人偷偷带着先天鸿蒙灵种回了太虚星空。然后设法打造出千叶功德青莲池,并四处收集合适的资源,将祂温养在池中。
等到十尾天狐坐稳了妖皇至尊的位置,回头再向始源星宫之主追问先天鸿蒙灵种的下落,却屡次被她拒绝。
就为了此事,两姐妹彻底翻脸,甚至导致了两大超级势力之间的战争。
始源星宫主人道:“不完全是这方面的原因,主要是我觉得,想触摸至高无上的鸿蒙圣人至尊境界,就必须让先天鸿蒙灵种成长起来,甚至是化形为人,这样才可以保证在不损伤祂根本的前提下,让我们俩都踏出永恒超脱的那一步。”
十尾天狐叹了口气:“但是从现在的结果来看,你显然是错了,祂化形为人之后,根本就不曾记得你的巨大付出,如今还不知躲在哪个角落里逍遥快活呢!”
“不,你有所不知,”
始源星宫主人纠正道:“祂不仅记得我们,而且还不止一回送东西回下界的始源星宫道场,只是因为某些原因,祂现在还不想回来,又或者……祂也在担心遭遇被我们吞噬或献祭的命运?”
“是这样么?”
十尾天狐若有所思,态度略有缓和:“所以,你现在打算如何?”
“如果我所料不差,祂很快就会再次送东西回来了,届时我会将那东西送给你一份,让你的伤势恢复后,我们再一块联手,追索祂的下落!”始源星宫主人说着。
十尾天狐沉吟着说道:“此事的关键是要打消祂的戒心,只要让祂确信,任何情况下我们都不会伤害到祂,祂或许才会愿意回来见我们吧?”
“没错,就是如此!”
始源星宫主人温言道:“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合计一下,如何取信于祂……”
……
云梦天宫总坛。
彼岸虚空神鼎中,秦沐凌的蜕变已经到了关键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