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儿注意到,冰箱还没有通电……但看到已经急到快要神经质,临近崩溃边沿的银苏,安夏儿没有提出这一点了。
因为,谁也不知道那根断指和那只耳朵,已经多久了,还有没有用。
银苏急急地关上冰箱门后,身体又颤抖了起来,开始哭起来,身体顺着冰箱缓缓滑坐在地上,“歆儿,我的歆儿……”
“二婶,里面的东西,果然是陆歆小姐的,是么。”安夏儿看着她。
银苏哭声愈发大了。
看着被逼到哭泣和无助的银苏,安夏儿心里一时哽塞了起来,听刚才佣人的话,这些东西寄回来应该有半个月了,那么这段时间,银苏和陆国原在外面……都是强撑着装出平静的样子么?
在他们夫妻向主家夺权时,背后也承受着这样的痛苦么?
他们时时刻刻都承受着快要崩溃的痛苦么?表面却像无事一般,冷酷地,强势地,在逼陆老交出董事长一位。
银苏坐在地上,脸埋在膝中不停地哭着摇头,俨然这件事已经在她心里藏了不少时间。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找上我和国原,不知道他们是谁……”她哭泣着,“我和国原想过报警,想过告诉陆釉,想过跟主家商量,可是,他们在盯着我们,我们但凡有所举动,他们就会随时知道,我们除了听他们的,毫无办法。”
安夏儿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试着向她伸出手,“二婶,那陆歆小姐现在……”
“歆儿不会有事的!”银苏突然抬起头,几缕发丝从她的额头垂下来了,此时的她眼睛通红,情绪失控,完全没有平时的贵气与庄重。
安夏儿看了向她身后的冰箱,“二婶,你别傻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事步,你和二叔不要撑了,陆歆小姐是不是已经……”
“歆儿没事! ”银苏突然抓住安夏儿的双臂,猛地晃了晃她,“我不许你我说歆儿出事了,只要我们按照对方的话做,歆儿一定会回来的。我们现在把手指和耳朵冷冻起来,到时歆儿回来后,去医院还可以再接回去的,不是么。到时我们会报警,我和国原一定会宰了那些绑架歆儿的人,让他们付出千百倍的代价,但是,要先等他们放了歆儿,现在我们除了按对方的话做,什么也不能做,不然他们一定会撕票的……”
安夏儿看着快崩溃的银苏,看着银苏不同平常的状态,她知道,陆歆是真的被人绑架了!
而且对方寄了那只耳朵和手指回来威胁陆国原和银苏,还控制他们不能泄露消息。
估计是让人暗中监视着陆国原家里,只要他们想尝试着报警或告诉陆釉,对方就肯定会做出什么事……
想到面前这个二婶承受的压力,安夏儿突然有些为他们一家难过,她扶着银苏的手臂缓缓问她,“二婶……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和二叔怎么肯定那根断指……和耳朵,是陆歆小姐的?”
银苏愣了一阵,头又无力地垂了下去,“半个月前,有个陌生电话打到国原手机上,说歆儿在他们手中……他们 还让我和国原听了歆儿的声音。我们说对方要多少钱我们都可以给,但他们不放人,他们不是要钱,他们说跟陆家有仇,他们要我们制造陆家内部矛盾,他们才肯放歆儿回来。”
跟陆家有仇?安夏儿目光颤了颤。
是谁?
“我们一家一直忠于主家,向来都没有不轨的举动,陆家的大权也在主家手上。”银苏哭着说道,“国原和我想来想去,只能向主家提出要董事长一位,只能用做这件事才能打扰陆家内部的秩序。我们真的不想,真不想那么做的。”
安夏儿松了口大气,原来陆国原他们想要向主家夺权,只是因为他们夫妻受到了别人的威胁。
那他们家起码不是对主家有意见了……
“那三叔他们……”安夏儿又开口问。
银苏摇了摇头,“章原他们本身就对主家有怨愤,我们一提出,章原他们一家就与我们联手了。我和国原也没有想到会害他们一家被赶出陆家。是我和国原对不住章原和利妃,是我们对不住他们……如果不是我和国原提出向主家夺权,他们就不会参与,是我们害得……”
听着银苏自责,安夏儿半天都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