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县衙守门的小兵,根本就不鸟他。
无论秦昊好说歹说都不让进,最后还举着长枪把秦昊给赶跑了。
把秦昊气得七窍生烟。
“那守门的居然说我是骗子!”
秦昊猛地灌了一口茶,站起身道,“说我这打扮穿着,就是那地里刨食的泥腿子!”
“还说我装京城里过来的官儿,是不要脸!说我再不走,就直接把我抓了去蹲牢儿!”
“大哥,你说这气人不气人!”
秦泽和福元圆抬眼看向秦昊,动作一致地摸了摸下巴。
秦泽道:“人家守门的也不容易,你这模样看着,确实和下河村的村民差别不大。”
秦泽出门并没有明面上打着太子的身份,衣着装束不过是普通公子的模样,带的官印除了太子的玉契之外,更常用的是从户部拿的一个官印。
秦昊更是简单,不仅只身着平常的衣裳,连官印都没带。
而先前途径下河村时,听闻洪水对田地冲刷厉害,怕是会影响到田地的品质,便兴致冲冲地将课堂里曾学过的关于田地的知识显摆了几句。
村民听到这样一个锦服公子居然能说上几句像样的土话儿,顿觉田地复苏的希望怕是能靠着这位公子给解决了。
于是就邀请秦昊下田一起去看看,顺便讲解下迫切需要处理的问题。
秦昊对着村民期待的目光,拒绝的话到底说不出来。
便一咬牙跟着一道下了田去勘察情况。
是以身上那袭质量上乘的锦袍,因为溅满了泥浆,惨不忍睹。
福元圆忍不住笑了,用折扇挡了挡脸道:“三公子不若先梳洗更衣后再细谈?”
安顺倒是实在,将屋里的镜子给秦昊递了过去:“三公子,您脸上还有好些泥没擦,要不小的去给你打盆水过来?”
秦昊瞪了安顺一眼,拿起镜子对着一照,脸蓦地黑了,扭头对自家小厮吼了一句:“怎的没提醒小爷?!”
小厮扁扁嘴,一脸委屈:“主子,小的喊了一路您不都没听进去么……”
“好了,”秦泽扬扬手,“如今时间不早,再去县衙怕是已经下衙了。明日一早,我同你一道去县衙寻那县令问话。”
翌日一早,用过早膳后,秦泽就和秦昊一道去了清水县县衙。
这次手持户部官印,轻而易举就见到了何之秋县令。
何县令见是京城户部过来的官员,诚惶诚恐地迎做上宾。
何县令个子瘦高,一双小小的眼睛不时在秦泽和秦昊身上打转:“两位大人此番前来清水县,不知可是为了公务?”
“我等只是路过。”秦泽慢悠悠地回了一句,不紧不慢地打量何县令。
何县令闻言,心下一松。
但见两个大人面色不虞,又略略紧张道:“两位大人路过本县,是本县的福气,不知可有寻好落脚之处?不如由下官安排安排,带两位大人游览一番?”
“游览什么?”秦昊冷笑一声,“游览下河村是怎么受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