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守西南,他极少尝过败绩。
尤其是明明胜利在握的战事输掉之后,让他更是无来由的烦躁。
直到太子殿下前来西南,发现了有将士受了巫术,在出战时捣乱原本作战计划导致战败后,他震惊不已。
郭乾的手脚动得小心,只在两三个关键战役上出手,让他虽觉得奇怪却没有将问题往自家军队上想。
如果不是太子殿下来了后,对将士们并不熟悉才看出端倪,恐怕他仍被瞒在鼓里。
结合对殿下的出手,莫将军不得不怀疑这一切出自镇国公之手。
郭乾虽然跟了他十多年,但是郭乾是镇国公的人,这一点莫将军虽然从未挑明,却心知肚明。
而他明里暗里支持镇国公,亦是公开的事。
只是,为何这次的事情,镇国公却不曾先知会于他?
是担心他知道了不会配合?
还是别的原因?
莫将军思索着,几度提起笔想将秦泽要求将犯人送回京城之事写信通知镇国公,却又默默地放下了笔。
纵然他支持镇国公,并不代表他要杀了秦泽这个储君。
在他的军队中,他的战役中对储君不利,那无异于在他脸上打耳刮子。
不期然地,莫将军脑海里响起佟将军嘲笑他的话:“我们不过都是大粗人一个,学什么文人玩心机搞帮派?好好上战场将敌军打个落花流水才是正事!”
深深地吸了口气,莫将军将手中的笔放下,把那写了两个字的纸张抓起来撕了个粉碎。
“将军,”一旁的幕僚忧虑道,“此事事关重大,还是需要给国公爷去信禀报才是。”
莫将军浓眉一挑:“太子殿下在我军中受伤,抓到要犯送往京城审讯本是情理中事。就算本将不写,明日的邸报定会将此事一层层上报,国公爷必将知晓。”
幕僚蹙眉,莫将军说得虽是无误,但邸报上传抵达京城的时间慢:“如此一来,待国公爷拿到消息时,恐怕会失了先机。”
“失了先机?”
莫将军眯眼,“你是说箭杀殿下之人与国公爷有关?”
“那你是觉得郭乾巫术一事和国公爷有关?”莫将军又问。
幕僚抽了口气,疑虑地看向莫将军,久久才道:“属下没有这个意思。”
“既然和国公爷无关,此事咱们置身事外方是正理。”
“不然若是被言官发现我们急着给国公爷送了消息,回头参上国公爷一本,咱们就好心办坏事了。”
“而且,如今与苗阿国对战,我军竟然有内鬼施行巫术害人,现下内鬼已然抓住,正该好生整顿军队,尽快将苗阿国的敌军打退,才能不辜负国公爷的嘱托。”
“将军说的是。”
幕僚见劝慰不成,只得放弃。
莫将军想了想,又道:“这两件事情,邸报上写清楚了,回头让人提前些将邸报送去镇国公府。”
八百里加急密信他是不打算送了,将邸报早一日送去镇国公府算是全了他对镇国公的投靠之心。
秦泽的营帐。
自从媳妇儿来了后,秦泽的伤势好得飞快,第二日就能下地走上几步了。
“阿泽,你慢点儿,”福元圆扶着他在营帐里走着,“银宝说毒素还没全清,要多躺床上歇息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