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抓住沈老太爷的手,呜呜直哭,“外曾祖父,您差点吓死满满了!”
沈老太爷略有虚弱之色,但目光却是坚毅温和,他托着福元圆道:“傻丫头,外曾祖父哪是那么容易死的?还没见着外玄孙儿出生,死不了!”
“外曾祖父!”福元圆用袖子随意抹掉脸上的泪,“不许乱说这些,您没事就好,您……”
她忽地顿住了嘴,因为看见了沈老太爷身后的地面上。
地上横卧着两个人,一个是花氏,一个是沈从。
“舅舅!”
福元圆惊呼一声,走过去想要蹲下,却被秦泽扶住:“满满,你身子重,别蹲。”
银宝跑了过去,看看站在一旁默然的田大夫,又看看沈老太爷和福元圆,小小声在福元圆身边问:“娘娘,奴婢去给舅老爷瞧瞧?”
“嗯。”
福元圆看着外曾祖父深沉的面容,一个猜疑浮上心头。
舅舅会不会为了花氏,忤逆了外曾祖父?
不然,素来疼爱舅舅的外曾祖父又怎会任由舅舅这样倒在地上?
而田大夫却不闻不问?
银宝得了福元圆的许久,上前检查了一番后回禀:“娘娘,舅夫人已然气绝,舅老爷尚存一息。”
“尚存一息正好给满满说一说,到底自己做错了什么。”
沈老太爷冷冷地说道,看也没有看沈从一眼。
“外曾祖父……”
福元圆讷讷,她没错过沈老太爷眼底的痛心失望。
“田大夫,舅舅他的情况……”
田大夫站在沈老太爷身后,听见福元圆的问话,回应道:“老爷中了夫人下的情蛊,如今夫人已殁,老爷他……”
剩下的话他委实说不出口。
先前沈老太爷得知此事时,气得喷了一口血。
他实在是怕再度让沈老太爷崩溃。
情蛊?!
福元圆猛地抽了口气。
若她了解无误的话,情蛊是有情人共生共死的蛊虫,花氏气绝身亡,那舅舅他怕是亦无法存活。
身后同时传来芽芽的疑惑声:“既然是情蛊,又怎会尚存一息?”
福元圆转头:“芽芽,你对情蛊有研究?”
芽芽颔首:“娘娘,情蛊并非什么稀有的蛊虫,在我们家乡不少人会用来表达感情忠贞。”
福元圆燃起一丝希望:“你帮本宫舅舅看看?”
芽芽正欲答应,田大夫开口了:“娘娘,想是不必了。老爷尚存一息是因为老奴在花氏气绝时保住了她体内的蛊虫没死。”
“但花氏已死,她体内的蛊虫最多存活三日。”
也就是说,沈从还有三日的生命。
福元圆颓然退了一小步,身后的秦泽扶住她:“满满,圣女阿苏在赶来扬州的路上,兴许她会有办法也未为可知。”
芽芽想了想:“情蛊虽不可解,但大长老无所不能,圣女说不定有办法。”
沈老太爷木然的神色蓦地闪过一丝光芒,便听得福元圆问出他想问的问题:“阿泽,圣女阿苏什么时候能到?”
秦泽握住她的手:“我已经让人用最快的速度带圣女阿苏来扬州,等下再去信问问到哪了,现在先将舅舅安置好。”
福元圆点点头,抬眼正欲对沈老太爷说话,就见他突地捂住胸口往后倒去。
“外曾祖父!”
福元圆和秦泽齐齐大叫一声,秦泽揽住媳妇的同时,伸手就去拉沈老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