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福元圆拉着秦泽快步靠近,便听得宫女低声道:“小刘子,麻烦将这两杯酒换下再给鲁王送去。”
那太监眉头一皱:“何姑姑,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并没有用这两杯酒,无需更换呀!”
福元圆眉一挑,看来那太监倒是不知酒有问题。
那被唤作何姑姑的宫女急了:“小刘子,这酒虽然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未曾用过,但毕竟送了一个来回,恐是不新鲜了,不如还是用奴婢新准备的贺冬酒。”
小刘子皱眉,低斥道:“马上就要上前送酒了,你可莫要再闹耽搁了时间。”
“刘公公!”
那宫女急得快要哭出来,伸手往小刘子怀里塞了一枚银子,“您就当帮帮奴婢!”
小刘子捏了下怀里沉甸甸的银子,面色稍缓。
两人正欲换酒,福元圆大步过去扬声道:“且慢!”
她声音柔软又清亮,登时吸引了殿内所有的目光。
福元圆走到何姑姑和小刘子身边,伸手握住了何姑姑的手道:“既然刘公公托盘里的两杯酒,殿下和本宫未曾饮用,何姑姑又何必非要刘公公将酒换掉?”
她口齿清晰,轻巧的一句话就让殿中众人听明白了她的疑惑。
“难不成,刘公公托盘里这两杯专门送给殿下和本宫喝的贺冬酒有问题?”
福元圆又抛出一个问题,登时让殿中众人暗抽了口气。
那何姑姑面容煞白,嘴唇直抖:“娘娘,不是的,奴婢只是送来了新斟的酒……”
“如若不是,那就让刘公公将原先的两杯酒呈上可好?”
福元圆笑意盈盈。
她在靠近刘公公的时候已然嗅出他托盘中的酒仍飘逸着那股奇异的味道,心下更是笃定。
“不,不行!”何姑姑失声叫了出来。
“荒唐!”
太后一拍案几,沉声道:“太子妃不是离开祁文殿了么?怎的又回来闹?”
对福元圆她向来是看眼睛不是眼睛,看鼻子不是鼻子,此刻见福元圆揪着宫女太监不放,更是觉得她不懂礼数,是而怒斥。
这话秦泽可不爱听了,他上前一拱手:“回皇祖母,孙儿和太子妃刚听府里回来的人禀报得知府里并无走水之事,是以重返祁文殿。”
他明白福元圆定然不会无故如此,眸色一转猜测那酒怕是有问题,便又道:“孙儿和太子妃怀疑先前送来给我们两人喝的酒有问题,是以才会拦下送酒宫女询问一二,还请皇祖母见谅。”
“酒有问题?”
庆元帝龙目一睁,看向福元圆。
福元圆丝毫不怵:“回父皇,儿媳和殿下重返祁文殿,就听见刘公公和何姑姑争执。”
“争执内容便是给四皇弟和四皇弟妹送去的酒,是否需要更换成何姑姑新送过来的酒一事。”
“刘公公本不欲这般做,怕耽搁了送酒上前,而何姑姑却死活不肯非要换酒。”
“儿媳担心有人在酒中做了手脚,是以才会拉住问个明白。”
“父皇,不如试一下这酒是否有问题?”
庆元帝龙目一扫,梁公公忙躬身出去,不多会儿就提了一只猫进来。
从刘公公托盘里拿出酒杯,让那猫舔了一口,不过三瞬功夫,就见那猫口吐白沫气绝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