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父亲把继母领进门,继母在他亲生母亲在世时,已经跟父亲厮混在一起。
他们的孩子,比他小不了多少,有两个比苏青还要大上些。
那个时候,他跟妹妹在家中,连宠物的待遇都不如,继母和她的孩子们,享受的是王后,王子和公主一样的生活。
他们每年都会拍全家福,他们拍照片时,他被关在窗户都被封闭的阁楼中,他可以透过窗户的一角,看向楼下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而他就像是黑暗中长出的毒蘑菇,阴暗没有生机。
每次看到拍照的场景,那段让他难忘的灰暗记忆,就会出现在脑海中,让他厌恶不适。
凌瑄本来还想着拉着周一深跟雪人一起拍个合照。
见他这般,她把照片给周一深发过去后,收起手机,戴上手套,“好冷,我们回家吧。”
“你先回去,我打个电话。”
“哦。”凌瑄走出两步,记起周一深有腿疾,双腿不能受冷的事儿。
她脚步猛然顿下。
他在温度适宜的房间中,昨晚都需要暖水袋,缓解腿部的不适。
现在他在零下十多度的风雪中,站了那么久,他的腿能受得住吗?
凌瑄转身,看向他的腿,“你……你的腿还好吧。”
凌瑄的话,让周一深挂着雪花的眉头微微向一起凑了凑,“我的腿没什么。”
周一深从不喜欢把自己的伤口展现在外人面前,他有腿疾的事,除了助理,没有人知道。
凌瑄这般说,周一深意识到她知道些什么,他好似藏得很深的秘密被人发现,极力想要去掩藏。
“哦。”
凌瑄没有戳破他的秘密,进入酒店大厅。
周一深见凌瑄的身影消失,他动了动腿。
这几年他的身体被他养的娇贵,以前这点儿麻疼对他来说,他可以咬牙坚持,如今,他稍稍一动,独自支撑身体的右腿,打了个弯,让他差点摔倒在雪地中。
凌瑄待在大厅中,并没有走远,她透过玻璃看到周一深的晃动差点摔倒的时,快速抬脚想跑过去帮他。
她刚跑出两步,记起周一深刚才的话。
他不想让她知道他的腿部有问题,她这个时候过去,会惹得他不悦。
他这个人脾气古怪,从他刚刚故意隐瞒她来看,是个要强的。
凌瑄思索下,去找酒店的工作人员。
周一深是酒店的常客,工作人员对他十分熟悉,他们出去帮周一深。
凌瑄叮嘱工作人员,不要跟周一深提起她后,回了房间。
房间温度刚刚好,凌瑄把羽绒服脱掉,摘掉手套和帽子,拿出手机给周一深的助理打电话。
助理担心道:“周总的腿疾犯了?”
“嗯。”
“坏了!周总的腿疾跟他多年,前几年,他没到冬天大都足不出户,待在壁炉前,情况好转不少。之前那些年,他只要腿疾犯了,就会整宿整宿的睡不着。”
止疼药都是一把一把的吃,效果却并不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