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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北风凛冽的清晨,天色黯淡无光,乌云低垂,荫蔽了大地,也遮盖了即将到来的一场血腥厮杀。
以长湖堡为界,以北是黑盔黑甲倾巢而出的6400余人的野狼家族军队,以南是多日来略有损耗仅余2600多人的北境军队。
自人马口鼻吐出的长白柱状哈气显示了交战双方战士们内心的紧张感。若是人马的呼吸中含有着主人的灵魂,那么神灵一定是仁慈的,竟允许人们的灵魂随着北风逃离这压抑万分的战场。
战场被选择在位于两军中央的一片泥泞滩涂中。从一尺到深达三尺不等的淤泥严重阻碍了战马的奔驰。北境千余人的冲击骑兵部队,凛北城二百骑射手纷纷下马,尽数化为步兵。这注定是一场没有骑兵的战争。
“父亲,我们一定要打吗?在这里打仗,我们的主力骑兵根本发挥不出作用。”,罗柏发问道。
奈德将八岁大的小正太抱起,摸了摸儿子红褐色的头发,灰色的瞳孔望向远方正在集结的凛北城军队。
“孩子,你不懂,或许我们在上一次的狼林之战中取得了战役的胜利,但我们没能将这场战争的主动权攥在自己的手中。毕竟,对方也是狼啊,漫长的试探后总要伸出锋利的爪子期待着抓碎敌人的皮毛,切开敌人的血管,饱饮敌人的鲜血。若是此时我们选择了在这里退缩,对面的那头狼势必会退入狼巢中,磨尖利爪,打磨牙齿。它的下一次卷土重来,必将其势更烈。战机不容有失,错过这次,谁知道下一次的机会会在哪?”,奈德沉声答道。
“让战争开始吧!”。天空中有食腐的乌鸦飞过,带来死亡与寒风。
北境的军队粗暴的划分为左、中、右三大方阵,一字排开。北境士兵们在十几杆颜色各异,上绘图案亦是有所不同的旗帜下汇合。士兵们紧紧依附在各自家的贵族旗下组成一个小方阵,再由贵族们合力组成大方阵。
凛北城的军队尽管是对面的两倍多,但桃花石却不敢有丝毫懈怠。毕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只军队到底有多水,6400余人的庞大军队中足足混杂了4500人的奴隶兵。剩余的1900余人中还有500人的弓箭手,真正能打的近战步兵不足1400人。
看着眼前这帮纪律混乱,无甲无盾,手上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门,从短剑、长矛、木棒、石块到赤手空拳,只要你能想到的人类历史上的轻型近战兵器可以说是都能在这帮鱼腩手里找到,桃花石每想到这就是止不住的叹气啊。为了战争的胜利,桃花石可以说是底牌尽出,长湖上的80名维京水手也被拉来充当陆战中的攻坚主力,长湖堡内更是一个守军都不留。但奈何钱不够只能拉奴隶凑数,打赢了,一切皆大欢喜。输了自然是只能唱凉凉,赶紧卷铺盖跑路到厄索斯大陆吧,以后最好的人生也不过是跟巴斯托尼亚的骑士老爷们跪舔,喝湖婊的洗脚水般那样抱丹妮莉丝大腿吧。
当然,垃圾也有垃圾的用法,如果垃圾用好了自然也能达到让人满意的效果。
4500人的奴隶部队被桃花石整整排成5道庞大的阵线,每列阵线900人。奴隶身后是由近战步兵组成的防线,再后则是500人的弓箭手。
“此战若胜,吾必释放汝等,解汝等贱籍,有功者赏20亩田地,每人两枚银鹿。退缩者杀无赦。”,前线传令官飞奔至每一条阵线,将桃花石的命令传递到每一个士兵耳中。尤其是奴隶兵,更是着重宣讲的单位。
“嘀~~”,伴随着刺耳的铜号声音响起,人数占有的凛北城军队抢先发动了进攻。第一列的奴隶兵们挥舞着各色的武器冲向了摆好防御阵型的北境军队。他们以二十人为一组,脚踝上绑着一根铁链,铁链在泥浆中翻滚,翻开厚厚的泥层,随着奴隶们的冲锋被拖曳着冲向敌阵。
脚上有负担的奴隶们冲锋速度自然不快,但桃花石从没有考虑过奴隶兵的冲锋速度。毕竟,垃圾兵冲的有多快死的就有多快。
铁链的作用更多是约束,就如历史上应用过此战术的维钦托利和东罗马帝国。不过前者是为了克服蛮族天生的散漫无纪律性,后者是为了约束奴隶的逃跑。现在桃花石也毫不犹豫地便将此战术运用到战场。
“砰”,奴隶兵们撞在北境人防御严密的阵线上,就像海水拍打在礁石上。浪碎,石依旧在。躲在大盾后的北境士兵可以说是毫发无伤,奴隶兵们却死伤惨重,尸横遍野。仅仅只坚持了15分钟,这群猪猡就毫无骨气的败下阵来。但绑着铁链的奴隶们又哪能轻易逃走,只要有一人被杀死,其他人就只能被迫受连累留在战场上,然后一个接着一个地被北境士兵放到在地。最终只有寥寥可数的数队人跑回了战场中央。
“放箭”。一名奴隶兵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胸膛上插着的羽箭。血,顺着箭杆流下,染红了洁白的羽翎。至死,他都不敢相信竟是眼前的从自家的军阵中飞出的箭矢夺走了他的小命。
“退后者,杀无赦”,桃花石清冷的声音自军阵后方传来,激起所有人一身冷汗。
第二阵列的奴隶兵们不情不愿的在铜号声的催促下挪开了脚步。就在这时,一阵低沉却神圣号角声从后方响起。正是桃花石命人吹响了乌尔班号角。
奴隶们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仿佛连眼神都清澈了不少,他们似乎陷入到了幻境看到了天国的大门向他们缓缓打开,自有圣天使于天堂的门口迎接他们的灵魂。
“冲啊!杀啊!杀光对面的敌人!为了主!”,近千名奴隶的喊杀声排山倒海般的砸向北境人,他们本身也如同浪潮般撞向敌人。
最前排的北境士兵被撞到在地,陷入泥沼中。反应过来的北境士兵迅速展开凌厉的反击,一具又一具的奴隶兵尸体倒下。鲜血顺着伤口肆意流出,被贪婪的泥沼吸收。仅二十分钟后,战场上再无一直立的奴隶兵,交战的滩涂也变成了一片红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