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有些转凉,阮谊和狂奔在校园时,冷风把她的长发吹乱,松松垮垮扎着马尾辫的线圈皮筋早就悄悄掉到了地上。
她拦下一辆的士,坐上去以后才开始大口喘息,刚刚跑得太猛了,现在感觉小腿有点抽筋。
“师傅,去市医院。麻烦快一点。”她说完就是一阵急促的猛咳,刚才那些风里的灰尘涌入了呼吸道,喉咙有些痒。
“好嘞。”的士司机踩大了油门前行。
的士车上本来在放一个小品节目的广播,司机听得直乐呵,可是司机突然看到坐他旁边的小姑娘眼泪汪汪的,就不好意思再听这喜剧广播了,总感觉气氛不太对。
的士司机关掉广播,问阮谊和:“小姑娘,你没事吧?”
阮谊和摇头,然而眼泪珠子还在往下坠。
“快到医院了,别急别急,”的士司机善意地劝慰:“一切都会好的。”
“嗯。”阮谊和哽咽着点头,她现在情绪已经有点崩溃了,但还得保持理性,这个时候,她只有选择顽强地抵抗命运,才能让命运出现转机。
终于到了医院,可是排队等电梯的人太多,电梯又升降得太慢,她等得心急如焚,最后干脆从安全通道一口气跑到了第九楼。
病房里——
“冠心病的60%患者半身或者是全身瘫痪,30%的患者面对的是死亡,只有剩下的10%幸运的活了下来。就一个冠脉造影就是六千到七千,这还只是检查。更别说做手术,做支架,搭桥,那费用更高。而且即使患者采用了做手术,患者将要面临终身服用抗凝药物。至于做了支架,或者是搭桥,那也只是暂时缓解了心肌正常供血供氧,但是血毒垃圾仍然存在,所以患者的根本问题就没有解决。但是无论如何,——你奶奶的情况就是,现在必须做手术了。不能再拖延了。”
医生这一长串解释,阮谊和杵在原地努力地听着,听得她手脚冰凉,头脑里一片麻木,太阳穴一直发胀。
八万块,仅仅是手术费,还不包括住院和其他杂费……而且手术做完也不能保证一定会康复。
她要上哪才能凑到八万块啊……外婆外公那边的亲戚,都是十几年没有打过交道的远亲,而且那几个亲戚也过得不怎么样,估计一万块都借不到……邻居大叔大婶也是日子过得紧凑的人,就算愿意帮忙也拿不出多少钱来……
“医生,能…先欠着手术费吗?”阮谊和垂眸问:“我现在好像凑不到这么多钱……”
“恐怕不行啊,小姑娘,”医生面露难色。
……
阮谊和看着病床上躺着的奶奶,心下又焦虑又恐惧,浑身轻颤着跪下来:“医生,求求您先做手术吧,我一周之内一定把钱凑齐。”
“这……”医生将信将疑:“我也很为难啊……”
……
经过一番苦苦哀求之后……
“好吧。”医生最终也不忍心,只能答应下来。
阮谊和只差给医生磕头道谢了。
她转身就走出病房,给以前在酒吧同住的那个女人打电话问:“刘姐,现在如果卖初.夜,最高能卖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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