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笑着说:“我且去净个手!”
老都管便叫了个庄客引着,自己留在客厅与众好汉说话。
王伦去厕所放了水,出来洗了手,便对庄客说:“我亦曾在这庄上住了半年,想要四处看看,可以吗?”
那庄客陪着笑:“大官人随意走动,小人陪着便是!”
王伦便朝一处院子走去,在入口瞧了一瞧,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有两个汉子在院落一角弄枪使棒,口中呼喝,只是武艺低微,根本就是乱糟糟地挥舞。
又有几个人聚在一起作赌,也是大呼小叫,口中骂骂咧咧,却催着一个庄客快端些酒水来吃。
又到另一个院子看了一看,同样是几个人聚在太阳下赌博,有个人被吵醒,从屋子走了出来,赤着上身,打着哈欠,就要来赌。
“庄上的尽是这样的客人吗?”
王伦便问,那庄客苦着脸,低声说:“也不全是,也有些安静的客人,有许多本事,只是不曾住得这么久!当初大官人在此小住时,哪里有这么多事呢?”
王伦想了一想,从怀里掏出两片金叶子,递了过去,说:“却也苦了你们这些人!”
他又四下里走动,却见长廊尽头,坐着个壮汉,顿时一喜,便朝长廊走去。
那庄客便笑着说:“这人来了有半年了,虽不是个多事的,但脾气太恶,俺们都不敢招惹他。大官人且小心,这人最近得了疟疾,脾气大着哩!”
王伦自顾自走去,果然见那壮汉笼着手,脚边放一锨炭火烤着。他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只是惨白了一张脸,时不时发抖。
见王伦走了过来,壮汉警惕地看了一眼,王伦便拱了拱手:“这位兄台安好?”
壮汉顿时没好气地说:“有甚好的,你一双眼睛莫不是摆设?”
王伦大笑了起来,也不恼,自去一旁坐下,问:“足下高姓大名?”
壮汉瞪了一双眼:“你却是何人?”
“小可梁山山寨之主王伦,不知?”
见王伦语气温和,那壮汉口气也不那么冲了,也随意还了一礼:“清河县武松!”
王伦大喜:“我也曾听闻兄弟的名字,都说清河县武二郎豪杰一般的人物,不曾在这里相会,多幸,多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