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焕奔回本阵,早已经汗流浃背,气喘吁吁,韩存保看高俅脸色,便拱手说:“太尉,小将愿去邀战!”王焕与林冲打个平手,高俅如何心甘?听到韩存保自荐,自然没有不允的道理。
那边林冲也撤回阵来,韩存保纵马奔到阵前,高呼:“呼延灼何在?出来受死!”
呼延灼一听韩存保专一邀战,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他是大宋朝武将世家子弟,与韩存保也算是“发小”,两个人知根知底,只是当着两军面前,为着武将的脸面,他也不可能避让的。
当即拍马而出,高俅见了,更加生怒:“这厮便是统领连环马,背反朝廷的贼!”
呼延灼拱手问好:“韩兄别来无恙?”韩存保却不答话,只舞着一杆方天画戟,就朝呼延灼当头砸来,呼延灼只得使枪遮拦。
若论武艺,两人相差无几,但两家关系一向不错,韩存保却会一手以戟克枪,故而两人私下里在东京城时常切磋时,呼延灼总难取胜。
韩存保一上来就用了真本事,呼延灼心中不敢丝毫怠慢,只以铁枪招架还击,两人座下都是良驹,撒着蹄儿在阵中来回奔走厮杀,斗到四五十合时,已经渐渐偏离了阵中。
呼延灼眼看一杆枪胜不得韩存保,卖个破绽,闪过身去,就要换了双鞭,韩存保却死缠不放,没奈何,呼延灼只得且战且退,竟渐渐退出阵外去了。
眼看两人越打越远,高俅顿时就看向了杨温,因为他猛地想起来,那“青面兽”杨志可是还在梁山的。
杨温也不傻,如何不清楚高俅心里的打算?他也清楚韩存保为何专一要挑呼延灼搦战,不就是表明立场,也是某种意义上的投名状,意在告诉天下人,彼此断义割裂么?
当即一拱手:“太尉,末将愿前往出战!”看到高俅满意地点点头,拍马而出,就在阵前来回观看,只要找出杨志的身影来。
他可不敢像韩存保那样对杨志大呼小叫,杨志昨晚上才领兵偷袭了高俅后军的粮草营地,就此返回与王伦大军会合,看到杨温在阵前来回巡视,便知道是来寻自己的,向着王伦一拱手:“这是寻洒家的,小弟去会一会他!”
出得阵来,杨志看向杨温,笑了笑,迟疑了片刻,问:“汝父可好?”杨温看着这位小叔父,心中就多了几分怒气。
天波府杨家百余年的清誉,都随着杨志从贼毁于一旦,便提枪怒声喝问:“国家待我杨家不薄,你如何能做贼?若就此身死,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
若是以前,杨志怕仍旧一张苦脸,痛诉命运对他的不公。但此时他却只是笑了起来:“我杨家为赵家卖命几代人,也算还了皇帝对祖父的恩情。你且来,让我看看你将家传枪法练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