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万显山似乎有些陌生,但王佩珑却记得,这眼神当初自己也是很熟悉的。
她浑身一凉,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后背却是无法克制一般地,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还没等女主人想好该如何应对,面前的万显山却是收回目光,自来熟地自己进了门。
他自带一张万能通行证,乃是身上挂着的陈凤年;
从玄关走进客厅,他走的可谓是畅通无阻。
“.....你、你来干什么?”
王佩珑小步子跟在他后头,不客气地质问他。
“啧、一见面就跟我讲这样的话,我是好心啊,大老远把你男人送回来,这样都不感激?”万显山说着,便空出一只手想往她脸上摸一把,摸空了也不生气,依旧笑模笑样,撑着醉酒的陈凤年还要往路上的卧室里进,脸上半点也没看出吃力,还颇轻松地同她解释道:“下午陈主-席跟我谈生意,三少爷也在,我是做东的嘛~有客在,当然要好好招待他。”
“....你做东?”
“不要这么看我,陈康柏那个老古董最是讲排场的,他的儿子我自然也认识。”看得出万显山是极力想把自己渲染成个大好人,可放到脸上,却是一副不伦不类的面孔,笑着说:“你跟陈凤年一起睡了那么多天,总不该现在才知道?”
王佩珑冷眼观瞧,内心极其不喜欢他的某些措辞,但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的确是实情。
“在我的地盘,要什么给什么,输了账划平,叫三少爷一晚上牌钱赚了万把,你说我待你的男人算不算好?”见她两只大眼睛满载怒气,万显山貌似心情更好,他今日登门,在她这里几乎都有点嬉皮笑脸,其实放出去很不符合大老板的身份。
“生意谈到一半,哪晓得我的人一个没看住,他就喝成这副样子。”说罢,他又将身上的陈凤年颠了一颠,恶笑凛凛地打趣道:“好个三少爷,白相人呐!”
王佩珑看凤年被架着实在没个正形,从鼻孔里往外喷着酒气,连衬衫都快被从裤腰带里扯出来了,气愤之余只好是亲自上去,也帮着架住了另一边,从脊梁骨到脖子都梗的笔直,丝毫不敢处于下风:“那可真是不好意思,还让您这位‘大老板’特意地送他回来,我真是要替凤年好好谢谢您了。”
“小东西,跟我讲辈分啊?”万显山咧着一口白牙,晃得人眼睛疼:“那我要你跟从前一样谢我,你肯?”
“........”王佩珑此时因承载了陈凤年大半的重量,这时就有点吃力,又不好让万显山得意太过,只能撑着点头,手上使劲把人架住,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回敬他:“说好的我拿了钱,咱们就一拍两散,现在还敢上门来找姑奶奶白睡,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去吧!”
“哈!”万显山把陈凤年往床上一甩,拍拍手往她那边走,把她逼得不自觉往后退:“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来就是想睡你,跟我那几年睡出好习惯了,要我现在帮你记一记?”
“一边死去!就是睡成一被窝了也不是跟你、”王佩珑不甘示弱,回呛他:“凤年现在跟我好着呢,等我这回开戏翻了身.......”
“翻了身怎样?”万显山抖抖衣袍,不知不觉就将她逼至死角:“你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你心里应当有数。”
有数,她自然有数。
王佩珑那张利嘴历经风浪,大概就只有碰上姓万的才不伶俐;
她闻言,简直是气得发抖,恨不能用眼睛瞪穿他——然而偏又瞪不穿。
.......真好,这样实在是好、
万显山看着她,真是好,脸皮崩的紧,两腮也气的鼓起,要是咬上一口再舔一舔,它就能从气鼓变成艳红,更漂亮;
他大手一撑,拦住她的去路。
“嘘、不要闹。”他说着,就把脑袋靠在美人肩上,很放松地深嗅了一口:“两年,已经两年,你一定是不知道的,我.....”
两年的光阴浓缩在他的鼻尖和话里,让他有点控制不住感情,只好幽幽地叹口气:“我很想你.......”
如果可以,他真想咬住她耳朵,咬下一小块肉来;他要咬牙切齿地跟她剖白,他没说谎,他真的在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