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快要扇上去时,耳光骤然停住。
丫鬟在楼上收拾,客厅里的王佩珑看着是低眉顺眼,然而动也不动,声音从腔子里往外挤,是逼急了、恨绝了的模样:“你扇吧,我今天要是让你姓万的再摸上一把,我就拿刀把那块肉剐了,剐掉半边肉我都跟你横到底!”
万显山听完,讪讪地把手撤回,然后从善如流地坐下。
不怪他,他是真打惯了。
差一秒,他都不能这么收住手。
还好,这一秒收住了,没闹大。
其实佩珑身子骨那么细,那么小,他捏一把就没有了。
以前捏的她老哭,现在不得了,拧眉瞪眼敢大声嚷嚷,跟他叫板,叫他一百个耳光都扇不下去。
这样很好,很有进步。
他仿佛活在旧时,一点没有变,可她却在离开他的日夜里一天一变,真叫他眼花缭乱,看不过来。
耳光总算止住,不过火气没能止住,万显山朝后往沙发背上一靠,有点不是滋味地想,得,她这是给小白脸灌迷魂汤,顺带把自己也给灌进去了,他万显山现在地位简直倒退回十万八千里,她客客气气,不拿他当男人看,只喊他万老板;
他就是吓唬吓唬她,她不光不知道,还气呼呼,说要拿刀剐肉,跟自己拼命。
这还唱什么唱,干脆别唱花旦,明天就改刀马旦,她一定在行。
“好、好,我看你是巴得住靠山,借别人的胆跟我做脸。”万显山直勾勾地看着她,他这时大约是酒气顺着火气上涌,又混入了鲜汤打底,于是连说话都开始往野路子走:“不过没关系,中看又中用的东西我见多了,楼上陈凤年现在还躺在那里。”他笑着看向楼上:“我不急,他三少爷的破鞋什么时候用完,派人过来跟我打声招呼就行。”
“..........”
王佩珑听在耳里,恨都恨死了。
她一向把自己看得很重,几乎拿自己当成出淤泥而不染的盛世白莲一般看待,内心里是决计无法忍受‘破鞋’这一类称呼的。
“我这里也不怕跟你提前打个招呼。”万显山的视线斜斜飞过来,恐吓中藏的分明是不怀好意:“陈康柏的家业早晚落到我手上,他家有一个算一个,你也跑不掉。”